天都快黑了的時候，仇三這才拖著決顯疲憊的一張臉到了飯館外。
飯館已經關了，不過李叔並沒有讓我出去，隻是讓我離開的時候，幫他把門帶上。
仇三來的時候，身邊還跟著先前見過的那幾個小警察。不出所料，每個人的臉上都是那種疲憊到極致的表情，甚至有些厭惡。
“不好意思，耽擱了下。”
仇三挨著我坐下來，身後的幾個小警察也都各自找了地方坐下。
如此這般過後，仇三這才掏出一根煙抽上，長舒了一口氣，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這樣反複好幾遍，似乎恢複了一些精氣神，仇三才說道：“八起，整整十一具屍體，媽的，從警這麼些年，我特麼還是第一次碰上這麼喪心病狂的東西。”
仇三深吸了一口煙，有些頹喪地道。
“都是，學校裡的人？”
我輕聲開口，其實不管是哪裡的人，似乎都不重要，可我還是想知道。
聽完我的詢問，仇三搖了搖頭。
“說也奇怪，那些屍體都不是學校裡的老師或者學生，大多數是校外的風塵女，有幾個在之前掃 黃的時候我還盤查過。”
說到這裡，仇三似乎是想到了什麼，麵色略微有些緩和，這才道：“不過托你的福，那上官傑的證據我們已經在現場找到了，每一宗凶殺案現場都能找到跟那家夥有關的毛發，甚至還在兩個現場發現了精斑，化驗結果跟上官傑自己的如出一轍，也就是說這些案子都是他自己所為，甚至還強女乾其中兩具屍體的身體。”
說到這裡，仇三滅了手裡的煙，拿出兩個文件夾，遞到了我手裡。
“這裡有一些現場照片，當然，你也可以不看，實在是不怎麼好看，再就是上官傑的認罪書，這家夥在剛才已經把他犯下這些事的所有過程，一五一十的交代了。他能這麼痛快的承認我實在是有些意外，不過也算是在意料之中。”
“什麼證據都有了，而且沒了那把刀，這家夥都快被嚇破膽了，醒來的時候發現那把刀沒在身邊，就發瘋似的打砸東西，好幾個人才把他按住。”
“我實在是想不到一個富二代居然能有這麼大的力氣。”
說到這裡，仇三還略微有些唏噓，似乎是在那個上官傑身上吃了點兒小虧。
“那上官家呢，他們就沒人出麵來警局看看？”
仇三搖了搖頭，說道，“沒有，從始至終都沒人來看過那小子，說來也奇怪，那小子好像一點兒也不怕，平靜的有些過分，除了一開始醒來時躁動了一會兒，後來就再沒有什麼過激反應。”
我略微有些吃驚，沒想到居然沒人過來看他。
按理來說這麼寶貝的兒子和孫子被警局抓了，還是重大殺人案，上官家至少會找律師準備接下來的程序，至少會想方設法保住那小子的性命才對。
可現在居然沒有任何的動作，這就讓人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了！
“會不會是他們覺得證據已經這麼足了，就算再怎麼想辦法也無濟於事，所以放棄了。”
仇三把煙屁股扔在了垃圾桶裡，而後小聲道。
我白了他一眼，這話說出來估摸著他自己都不信，“你覺得可能麼？”
上官笑了笑，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