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燈照亮礦洞裡的頂板,陣陣散落的泥沙打在臉上,耳邊還依稀能夠聽見翻湧的水聲,我扶著牆勉強站起身,叮囑道:“這裡快塌了,走吧。”
將手遞給小生打算拉他一把,他竟然頭一歪栽倒在地,並大口大口喘著粗氣,整個人極其虛弱。我被嚇了一跳,問他怎麼了?
小生虛弱道:“毒性真他媽的強。”
說完我才注意到,小生手腕被白蛇咬了一口。
傷口青紫發黑,向外流淌出黃膿水,並且還有一股異味。
正常來講,毒液進入人體血管之後,毒液會通過血液循環流遍全身,從而使局部乃至全身分彆引起不同的中毒症狀,不及時處理甚至可能會喪命,小生的症狀就是中毒後的模樣。
從我們與白蛇周旋,再到現在脫困,至少也過去三十分鐘了。
我看到小生額頭滿是虛汗,臉白的嚇人。
“我幫你紮緊傷口。”
“沒用的,那條白蛇叫一點金,很強的毒性。”小生上氣不接下氣,虛弱道:“我包裡有辟毒丹,你。。你拿給我。”
密密麻麻的血管攀爬他的脖頸,在救他之前,我也有過短暫的猶豫。
倘若今天換做中毒的人是我。
小生一定會見死不救。
也許,我還是太善良了吧。
在他包裡翻出唯一的小瓶子,打開以後,裡麵是一種獨特的清香。
憋寶人渾身上下都是寶貝,這是一點也不假的。
喂下他辟毒丹,眼看小生漸漸恢複了血色,期間,我注意到他的刺青,猶如鱗片般密集,半圓圖形一個接著一個緊密排列。
等小生醒過來以後,他連一句謝謝都沒有。
而且,我覺得他身體素質實在是太好了,前一秒還半死不活,下一秒就像是個沒事兒人似的。
我們倆在第三中段往回走,因為隻有一條路,也無需太過於糾結路線的問題。
可就在這個時候,重新按原路返回到礦坑,蠟燭早已燃燒殆儘,而那條死去的老狐狸已經化作一堆枯骨。
這裡相對安全,隻要沿著梯子向上爬,就可以出去。
但是,我們麵臨一個難題,上麵是零下四五十度的大興安嶺,如今,小生赤著上身,我穿著濕答答的衣服,極端寒冷的天氣裡,貿然出去還不得凍死啊。
於是,我們倆決定原地等待老安他們的救援。
期間,小生給了我一粒孩兒丹。
靠著丹藥的作用,勉強支撐起身體。
找到老狐狸鋪床的墊子,我們倆坐在角落,我問小生,大家那次都掉進礦坑裡,其他人都怎麼樣?小生說,哈克被黃金迷了眼,掉進深坑裡摔死了,老安安然無恙,六子的腿斷了,郭婉芝還在礦坑裡等待救援。
整個白龍嶺被挖了大大小小的礦坑,當初死了很多人,就將屍體統一扔到廢棄的坑內。
到了春秋落葉積累,礦坑內的枯枝樹葉足有七八米深度,幸好現在是冬季,若是夏季,裡麵的毒蟲就夠喝一壺的。
我把袈裟包裹的龍椅拿出來,沒敢拆開包袱,疑惑道:“這玩意就是龍椅?”
“並不是。”
“不是?”
我聲音頗高,難道我們拚死拚活還整了個假貨?
之前我救了他一命,感覺出小生對我也不像最開始那麼拒人千裡之外,會耐心為我講一些所不知道的事情。
“這個東西隻是風水龍氣的化生,佛門袈裟能夠罩住靈性,等到極光破天門的日子,將它栽倒水裡,會在水中浮現出一個椅子的幻影,丟下一塊兒玉琀到水中,等到玉琀變色以後,用棗木盒裝好,一個月以內靈性不會消除,期間死者下葬,把玉琀放在口中,能保證後代子孫發財旺運,避災免禍。”
我有些傻眼,自己堂堂風水師都沒聽過這種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