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安的種種表現,顯然是不懂術數的人。
茅山符咒有上千種,大多數都要配合口訣才能爆發強大力量。
那些無需口訣,隻能避免一些遊魂野鬼侵擾。
而他所拿出來的,竟然是招財符。
我說:“大家先彆急,我看不像是撞鬼。”
“不是撞鬼,難道是活人?”
“你沒理解我的意思。”
之前在薩滿古城外遭遇的環境讓我記憶猶新,很多時候是不能隻相信眼睛所看到的。
說完,我自己推開了大門,一步步走向那些忙碌的人影。
郭婉芝很擔憂,她想攔我,我讓她放心。
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測,我直接走到其中一個人身旁,用手輕輕揮動,當手掌貫穿對方的身體以後,四周的鬼影依舊無動於衷,仿佛是某段投影儀所播放的畫麵。
見到此等古怪的事情,老安與其他人相繼跟著過來。
他們紛紛嘗試去觸碰眼前的這些礦工,卻發現這些人依舊無所回應,自顧自地乾著活,忙忙碌碌,頭也不抬。
幾人大為吃驚,反問我,如果他們不是鬼,又能是什麼?
環顧白龍嶺四周依舊滾滾繚繞的濃煙,再看那些鬼影將礦車一個又一個搬運離開,雖不知裡麵裝著的是什麼,但那些鬼影疲憊的身軀,證明了他們生前所遭受過的折磨。
這樣一來,恰恰也讓我想通了為什麼礦洞下會有離奇死去的人。
我說:“你們聽過役鬼嗎?”
老安說:“疫鬼?瘟疫的意思?”
“不是。”郭婉芝從旁打斷,她思索道:“我以前聽教授說過,北方遊牧民族有殉葬習俗,一些地位崇高的奴隸主,他們死後家屬會找巫師施法,來殺死很多奴隸,再通過某種詛咒將他們亡魂禁錮,這些人很慘,生生世世隻能不斷乾活,重複著一件事,明明有著思想,有著意識,卻唯獨改變不了現狀。”
“博學。”我豎起大拇指:“你說的沒錯,我懷疑在七星打劫的同時,有人用一種術數將所有的魂魄都壓在這兒。”
“為了什麼?”
“誤傷。”我斷定道。
當初釘死龍脈是在秘密進行,七個礦洞內的屍骸足以驗證我的猜測。
接著,那些術數在某一個時間段,將鎮龍釘打在白龍山,以七個方向鎮壓風水氣運。
作為乾活的礦工,因為來不及做出反應,一夜之間紛紛死亡。
說到此處,我歎了口氣:“說來,他們也是苦命人,這次防火燒坑,意外使役鬼出現,放心好了,我一定會放你出來。”
最後一句話我是對那些亡魂所言,他們雖然重複著某些動作,可依舊有著記憶和感知。
那一晚,七座龍坑燃燒了整整一夜。
第二日天明,我們再次去打探。
由我下去用鐵鏟翻灰,幾次折騰下,我觸動到了底部。
摸起來,給我的感覺是一個鐵環。
我沿著周圍自己檢查,覺得,當初日本人在埋下鎮龍釘以後,用鐵皮把地麵封住了。
拴好尼龍繩,我爬上去,讓大家一起用力拽。
長時間腐蝕風化,鐵板也不像一開始那麼的堅固,幾次折騰下,我們幾個將礦坑的鐵板掀開。
砰——!
一聲悶響過後,隻見有一道金光乍現。
我心裡大喜,第一時間跑到礦坑邊沿,探出頭一看,結果發現坑內是一個詭異的人頭。
從上到下看去,瘋長的頭發布滿狹窄的地坑,奇怪的是它的屍體沒有一點點腐爛。
而我所尋找的純金鎮龍釘,正是順著屍體的天靈蓋打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