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雷,這裡交給你了。”
話音剛落,我也沒打算與這些畜生繼續糾纏。
兜了個圈子,直奔那間燒磚廠。
巴雷施秘法,又在周圍撒了某些不知名的藥物,導致沒有一個老鼠敢寸進分毫。
那邊僵持著,我已經來到磚窯。
好歹我以前也被賣進去過,這裡麵的行情我都熟。
因為爐子還沒被拆卸,裡麵依舊有著許許多多的破爛,當即,我將嘎石燈打碎了,丟進去爐子內。
漸漸冒起的濃煙,過不了多久,大火將會燃燒起來。
還不等我鬆口氣,之前抬轎子的四個老鼠將我團團圍住,不等我做出反應,那四隻肥老鼠居然跪了下來。
顯然,它們不可能是被我的王霸之氣所降服。
隻見四隻老鼠動作出奇一致,後腿屈膝,兩隻前爪向上捋胡子,形成胡須衝天的模樣,最不可思議的是,那四隻大老鼠的肚子鼓起,仰起頭向外吐出白氣,乍看之下,仿佛嫋嫋升起的青煙。
你絕對不能被他們憨態可掬的模樣欺騙。
這是鼠燒香,馭凶鬼!
成了精的動物讓人防不勝防,好歹我跟師父學過一段時間。
當我想跑的時候,突然,身邊出現一位渾身血嗤糊啦的女鬼,她舌頭伸出至少半尺長,走起路來一蕩一蕩的,兩隻手還拿著一根麻繩。
以前我也降服過一些凶靈,但厲鬼也隻是聽過,還從未打過交道。
我當時就被嚇得蹦起來,瞧模樣擺明是吊死鬼啊。
一般來說,是生前受過很大的痛苦或冤屈,在他們死後陰魂不散,魂魄依然會附在那根吊死他們的繩子上。吊死鬼每天都要承受著死前的痛苦,直到他們找到一個替身,才能轉世輪回。
四隻大老鼠燒圍在一圈像抽煙似的吐白氣,那吊死鬼掄起繩子打過來。
我被嚇得向後翻滾,好不容易躲過去,可當我掉頭準備逃跑的時候,吊死鬼手裡的麻繩竟然尼瑪會伸縮變長!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就被套在脖子上。那一刻,渾身就像篩糠般,連一點點的力氣都提不上來,呼吸困難,大腦裡回想起曾經的點點滴滴,我媽走了,我爸是酒鬼,我愛的女孩不知是人是鬼,最敬重的師父讓我在外顛沛流離,孤苦伶仃的一個人,就算學會風水術依舊不能用它改變命運,那我還學他乾嘛?
越想越覺得活著沒意思,兜來兜去,沒朋友,沒親人,沒愛人。
我就像被世界遺棄的小孩,吊死鬼抓我做替身,死就死吧。
結果,就這樣消極的想法愈發嚴重,它彌漫了我的大腦,我的內心深處,連我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很模糊,這些想法是我的,但又不像我的,就像是有個人一直在我耳邊翻來覆去的念叨。
關鍵時刻,我的肩膀再次傳來一陣刺痛。
金教授咬我的那一口,使我大腦一點點恢複過來。
心知事情不妙,四下看看,吊死鬼趴在我的耳邊低語,而我自己手裡拿著繩索,勒緊自己的脖子,連紫痕都勒了出來。
我看到這兒就明白了,是吊死鬼勸我自殺。
差一點,我就把自己給玩死了。
我想掙脫繩子,可右手就像不是我的,不聽使喚。
對了,金剛橛!
我還有它,想到這兒,我左手快速摸向懷中,抽出金剛橛,揮手狠狠刺向吊死鬼。
‘噗’的一聲,那吊死鬼嗷嗷慘叫,引起四周風雪震顫。
我脖子上的麻繩一鬆,凜冽的氧氣被我吸入肺部,我從未有過如此舒適的感覺,好不容易才死裡逃生,四隻操縱吊死鬼的老鼠被反噬身亡,紛紛口吐鮮血,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