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種是專門平息怨念,將無兒無女的老光棍騙去,然後給弄死,設上符咒,與女鬼埋在一起。
現在懷疑我爸就是讓人給配了冥婚,而陳茉莉絕非二十四歲,多半是與我父親的年紀相仿。
聽完了我的話,劉思淼也嚇了一跳。
她問我,自己也去了釀酒廠,不會也被鬼怪盯上吧?
我不得不佩服女人的想象力,當然,我隻是說那天晚上出現的很有可能是鬼,至於釀酒廠是人是鬼,還不能確定。
談話間,我們已經到了小區,那天是王虎值班,他看見我很高興。瞧那憨厚的模樣,的確,王虎是一位值得深交的朋友。
了解了一下我爸最近的情況,王虎又給同事打電話過來幫他盯一會兒,他隨我一起回家。打開門,屋內被打掃的很乾淨,客廳內沒看見我爸,隨著王虎領我們去了裡屋,我爸正坐在床邊,眼神呆滯,嘴角流露出若有若無的笑意。
王虎說,我爸每天就坐在屋裡,除了上廁所以外,什麼也不做。
我深吸了口氣,看到他的時候,心情非常複雜。
打我記事那天開始,我爸就沒有做過一天稱職的父親,彆人的爸爸陪孩子逛公園,他在打麻將;彆人的爸爸去開家長會,他在打麻將;彆人的爸陪孩子踢球,他在打麻將。
似乎,他的人生隻有三件事,打麻將,喝酒,打我媽。
導致我很小的時候非常叛逆,特彆想逃離那個讓我厭惡的家。
我媽也一樣討厭那個家,她比我更早走了一步,十歲那年我放學回家,在門口看到她上了一輛桑塔納轎車的副駕駛。
我問她乾什麼去?我媽摸了摸我的頭,告訴我自己出去辦點事,還叮囑我不要告訴我爸。
當她匆匆離去到至今,也十年未曾見過了。
平複下自己的情緒,我想,這也許就是命吧。
定了定神,看出我爸整個人的精氣神都全散了。
也就是說,他現在僅是一具普普通通的軀殼而已。
為我爸設局結冥婚的陰陽先生實力非同一般,它懂得古法婚書,按照陰曹地府的格式去寫,隻要是我爸簽下字跡,收了錢款,就是陳茉莉家的倒插門女婿。顯然,婚禮所有的禮節都已經成了,某種意義上來說,那個我素未謀麵的陳茉莉,成了我的後媽。
我本身是風水行當裡的人,冥婚這一套流程非常清楚,對方正在一點點磨死我爸,如今還活著也隻是時間問題。
如果想要破解,必須收回婚書。
或者,讓對方一紙休書把我爸給休了,除此之外,彆無他法。
回想他過往曾經所做過的事情,再到如今一步步走到現在的處境,也許就是冥冥之中的因果吧。想到此處,我問王虎,當初我家屋內那些彩禮還在不在?”
“在,東西都被他自己堆到另外的房間了,一開始我想扔了,可你爸要和我拚命,沒辦法也隻能任由他這麼搞了。”
“謝謝虎哥,你幫我個幫。”我說。
“什麼?”
“租一輛小箱貨,把所有的彩禮裝進去,我要去代表我爸找陳茉莉退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