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2 / 2)

顧霆琛淡淡的嗯了一聲解釋說:“臨時想著過來的,主要是想帶她見見你,你最近過的怎麼樣?”

她迎著我們進去笑說:“挺好的,你哥哥前兩天也到這邊來看我了,昨天晚上才走的,他前腳一走你後腳就來,我這兒也冷清不了,晚上想吃什麼?”

我驚訝,顧霆琛還有個哥哥?!

我困惑的看向顧霆琛,他的神色未變,接著他母親的話,嗓音溫和道:“讓你搬去梧城跟我住你又不願意,非得一個人住在這兒,我哥成天滿世界飛又哪兒照顧到你?想想我的提議吧,彆老待這兒。”

聞言,他母親笑了笑說:“我知道你關心我,但我習慣住這兒了,街坊鄰居又熟,其實不孤獨的。”

顧霆琛歎息,“就是怕你寂寞。”

“你彆瞎操心,我孤獨了會給你和你哥哥打電話的,你想吃什麼?我待會去買菜給你和兒媳婦做。”

他們母子其實相處的很和諧,沒有顧霆琛說的那般不親密。

而且他心裡很是關心他母親的生活。

“隨意吧,彆弄得那麼隆重,簡單點。”

“嗯,那你和兒媳婦坐一會兒,我先出去買菜。”她想了想,忽而問:“琛兒,我該叫兒媳婦什麼的好?”

顧霆琛接上話說:“爸喊她笙兒。”

“那我也喊笙兒吧,笙兒在這兒坐一會兒,我去市場買菜。琛兒,你給白菜接一盆溫水放在門口。”

說完,顧霆琛的母親就匆匆的離開了。

待她離開之後,我低聲問他,“你媽媽還不知道我們離婚了嗎?對了,她口中說的白菜是什麼?”

“我還沒有告訴她離婚的事。”顧霆琛站在庭院中喊了一聲白菜,一條德國牧羊犬就從裡麵躥了出來,我下意識的後退想跑,顧霆琛拉住我的手腕,用另一隻手撫摸它的腦袋,對我解釋說:“我媽一個人住著危險,所以我給她弄了一條部隊裡的德牧保護她,很護主子的。”

我忐忑的問:“它不咬人吧?”

顧霆琛笑了笑說:“不咬熟人。”

“那它是第一次見我......”

“是啊,但你身上有我的氣息。”

我:“......”

我和顧霆琛聊了幾句就忘了問他還有一個哥哥的事,還是我們吃完了晚飯帶著白菜去外麵散步的時候才想起,我好奇的問他這事,他沒有隱瞞道:“嗯,我有個哥哥叫顧瀾之,不過自小跟著我媽生活。”

“離婚之後你父母一人領了一個孩子,你跟著你爸爸,他跟著你媽媽,這麼多年我怎麼沒有聽你爸提起過這些事?”

“我哥性情寡淡,不怎麼回梧城,所以漸漸的和我爸斷了聯係,其實在他心裡他是瞧不上顧家的,我爸自尊心重也就沒主動搭理他。”

兄弟倆如出一轍,顧霆琛的性情也冷清薄寡。

他的神色淡淡的,我也不好再過多詢問。

剛遛完了彎小鎮就下雪了,顧霆琛抬手摸了摸我的臉頰,溫熱的手指觸摸上我冰冷的肌膚,我不由得顫抖了一下,他蹙眉詢問:“你很冷嗎?”

我搖搖頭說:“不怎麼冷。”

夜色沉沉,顧霆琛忽而鬆開手中的牽引繩把我擁在懷裡,我怔了一怔,目光無措的望著遙遠的清月。

他嗓音寡淡的問道:“穿這麼少,還不冷嗎?”

我眨了眨眼,按捺下心底的浮動,把腦袋放在他的肩膀上,輕輕的笑說:“有你在就不會冷。”

聞言顧霆琛的身體僵住,他就這麼擁著我,白菜也沒有亂跑,我盯著落下的雪花心裡一陣萌動。

心裡甚至奢望的想,他是真愛我該有多好?

人就是太過貪心,總是想要更多!

我暗歎,顧霆琛突然打橫抱起我,我下意識的伸手摟住他的脖子,他長腿闊闊的抱著我回了房間。

白菜很聽話,聽話的跟著我們進了房間臥在床邊,顧霆琛把我放在床上,伸手揉了揉我的腦袋,他最近總愛做這種親昵的動作。

“我來過這裡很多次,但也是第一次遇見下雪,真被你趕上了,估計等你睡一覺明天外麵就會銀裝素裹。”

我躺在床上,伸手拉住他的掌心,溫和道:“是嗎?那我還挺幸運的,梧城潮濕,夏冬多雨雪也繁盛。我見得膩了,還沒有見過古鎮漫天雪景的模樣,霆琛你現在答應我,明天陪我堆一個雪人好嗎?”

顧霆琛抬手摸了摸我的腦袋,低聲應道:“嗯,你先休息,我去燒點熱水給你洗腳,你要卸妝嗎?”

我搖搖腦袋拒絕說:“我不太想卸妝。”

“嗯,那就不卸。”

顧霆琛離開了房間,我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這兒有幾道醜陋的疤痕,我不太願意讓他看見。

或許是想著自己時日不多,所以才這般肆無忌憚的作踐自己,沒所謂的,真的覺得沒所謂的,反正沒幾個月就會塵歸塵土歸土,可心裡依舊酸楚。

我坐起身望著外麵洋洋灑灑的雪花,忍不住的想,要是兩年前他沒有打掉我的孩子,那我在這個世上也不是什麼都沒有留下對不對?

至少我還有與我骨血相融的孩子。

猛然之間我覺得很愧對我的父母,愧對時家,因為我把時家給了一個與時家沒有任何關係的男人。

時家到最後連個繼承人都沒有。

想到這,我心裡感到一陣悲哀。

是為時家,也是為我自己。

二十分鐘後顧霆琛已經洗了澡回到房間,他手上還端了一盆熱水,伺候我洗了腳之後就擁著我睡覺。

清晨醒來時雪沒有紮起來,堆不了雪人,我有點失望,但顧霆琛安撫我說會在這兒住一段時間。

接下來的幾天雪依舊沒有紮起來,但顧霆琛卻出奇的溫柔,照顧我體貼我,如他說的那般從不忤逆我,我要什麼他都會給我什麼,我以為接下來的日子都會這般平靜度過,直到溫如嫣給他打了電話。

那時我們窩在房間裡一起看破案的電影,偶爾討論一下劇情,電話那頭的她哭的絕望道:“霆琛,我想你。”

話剛落,顧霆琛就起身出了房間。

我偏過眼眸,盯著窗外的雪。

今天的雪應該會紮起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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