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現在她的世界裡,送她回時家。
哪怕她把他認成了自己的弟弟顧霆琛。
說起來,他還見過她一麵。
在當年那棟教學樓。
那天正在下雨。
他在樓上,她在樓下。
他明確的感受到她的悲傷。
他知道她在哭。
她卻倔強的說自己沒哭。
雨淋濕了她的妝容,他看見了那張稚嫩的臉。
猶如當年那般,清純稚嫩。
可在妝容之上,她又是那麼嫵媚誘人。
而且他還是自己兄弟的前妻。
他忽而明白,這個小姑娘從始至終都愛錯了人。
他把他當成了顧霆琛。
所以她義無反顧的嫁給了他。
他把那張卡片放在床上,轉身離開這兒。
不知道為什麼,顧瀾之又想起了那年。
她問他,能不能給她彈奏風居住的街道。
他說,明天上課就彈。
那天她沒有出現,他卻篤定她聽見了。
以至於這麼多年,無論哪一場演唱會,風居住的街道是他必演奏的曲子,連他自己都不清楚是為了什麼,可能是回應那個小姑娘的喜歡吧。
顧瀾之閉上眼眸,一向淡然的心開始出現波瀾。
臉上的濕意又是什麼呢?
哭了麼?
這又是為什麼呢?
為了那個愛錯人的小姑娘麼?
......
時笙的葬禮在除夕當天,顧霆琛穿著一身黑色的正統西裝失魂落魄的站在她的墓前,在場的很多人都在吊唁這個年紀輕輕手握權勢卻香消隕落的女人。
此刻的顧霆琛心裡也一片悲涼,
他心裡難以接受,世界上真的沒有了時笙這個女人。
顧霆琛快崩潰了,突然跪在墓碑前,望著墓碑上那個笑的一臉溫和的女人心裡一陣懊惱。
他突然開始怨她,怨她什麼都不告訴他。
怨她什麼都要自己承擔。
怨她在離開之際竟然都不怨他。
甚至還笑著祝他新婚快樂!
“顧先生。”
突然有人喊他。
他怔怔的抬起頭望著眼前這個中年男人。
他聽見他冷靜的說:“我是時小姐的律師,她兩個多月前在我這兒立了遺囑,時家的股份全數轉給你,還給你留了一封遺書。”
顧霆琛接過那封遺書,隻有短短十個字——
霆琛,望你此生如願以償。
她的遺書,隻有這麼一句話。
顧霆琛突然崩潰大哭,她怎麼可以那麼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