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府。
“派出去的人到現在都沒有回來,是不是出事兒了?”安夫人蹙著眉看安子尚,著急地問,“老爺,你可聽到了什麼風聲?”
安子尚搖了搖頭,一邊歎息著道:“八成是出事兒了。”
“那該如何是好?”安夫人越發急得跺腳,一邊又狐疑地道,“不對啊,要是出事兒了,咱們必定能得到風聲的,可是現在怎麼連一點兒信兒都沒有呢?”
“隻有兩個原因,”安子尚沉聲道,“一則是,咱們的人被太後的人暗中給殺了,太後那邊的人沒想到這事兒和京師有牽連,隻當是碰上了意外的劫匪,所以並未理會,這事兒就不了了之,二則是,有人刻意把此事給壓了下來。”
“若是第一種,那倒是沒有什麼好擔心的,若是第二種……”安夫人抿了抿乾澀的唇,不安地道,“老爺,您以為會是誰悄默聲兒地替咱們按下了這檔子事兒?難道是三皇子嗎?”
“若是三皇子下的手,又何必瞞著咱們?”安子尚搖了搖頭,一邊又緩聲道,“隻怕是敵不是友。”
“既然是敵人,又何必替咱們隱瞞此事呢?”安夫人越發不明白了,“這事兒若是張揚出來,自然有咱們安氏一門受的,他們又怎麼可能放過這麼大好的機會呢?”
“若是他們想憋著後招呢?”安子尚沉聲道,“又或者是他們手裡握著的證據不足,不敢擅自稟報到禦前呢?”
“所以……”安夫人一怔,“所以咱們就不能再下手了,若是再下手,自然會被人抓住把柄,屆時咱們安氏一門怕是就此一蹶不振了。”
“是啊,斷斷不能再下手了,”安子尚歎息著道,“不過算著日子,也該到寧古塔了,咱們就是再派出殺手,也是晚了。”
“是啊,到底還是功虧一簣,早知道,咱們就該在京師動手,就不該放那小賤人出京!”安夫人咬牙切齒地道,一邊又冷眼看向安子尚,“都是你,說什麼都不許在京師動手,要不是你攔著,又哪兒來這樣的麻煩事兒?這下子那小賤人到了寧古塔,咱們安氏一門和那廢太子就又牽扯不清了,三皇子和趙貴妃怕是又記恨上咱們了!”
安子尚聽她一口一個“小賤人”,心煩得要命,當下猛地一拍桌子,一邊瞪著眼看安夫人:“你說的輕巧,在京師下手是容易,可這京師上下多少雙眼睛盯著?你光看咱們府上就多少口的人?你知道哪一個是可靠的?又知道哪一個是包藏禍心的?但凡是被人給察覺了,屆時龍顏震怒,漫說到時候趙貴妃和三皇子仍要記恨咱們,怕是你我都是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