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聞敏聽他說是三進的宅院,心裡難免有些吃驚,必定尋常人家幾本都能住上兩進的院落,不想這位昔日太子卻隻能住三進的宅院,且聽著龐毅的口風,還是座置放多年的老宅院,孔聞敏難免對鐘明巍又多了幾分同情,當下道:“南山那邊好,地勢平坦,出入方便,比住在這半山腰上強多了,到時候搬家若是有需要幫忙的,龐兄隻管言語一聲。”
“孔兄弟實在客氣了,”龐毅聽他這麼說,忍不住哈哈笑了,一邊指著身後簡陋的宅院道,“我來回兩趟就能把東西給搬完,哪裡就需要勞動孔兄弟大駕?”
孔聞敏一怔,隨即也跟著笑了,的確,這麼破爛爛的一個院子,又有什麼好搬的呢?
“告辭!”
“孔兄弟好走!”
當下兩人抱拳分彆。
龐毅在門口來來回回地踱了好一會兒,然後這才推門進去。
“爺,你說平西王好端端地怎麼就想起來回京了?”龐毅坐到鐘明巍身邊,一臉不解地看著鐘明巍,“平西王不是當年去了西北就沒再回過京師的嗎?這些年不管是太後還是萬歲爺的壽誕,他不過就是一個送禮隊給打發了事,也從來沒打算親自回來過,怎麼今年忽然就要回京了呢?難道真的是來為太後過七十壽誕的?”
“我不知道。”鐘明巍搖搖頭。
他是真的不知道,對於這位未曾晤麵的叔父,他一向知之甚少,除了他的戰績,對於他本人,鐘明巍實在是一無所知,所以,平西王為什麼忽然要來京,他真的不知道,隻是他也覺得蹊蹺,平西王為什麼那麼多年不回京,他多少是了解原因的。
鐘之衡猜忌多疑,這個戰功累累的親弟弟,自然是他的眼中釘肉中刺,隻是鏟除平西王要付出的代價實在太大,不管是連累聖名,還是恐西北不寧,所以這些年鐘之衡一直對平西王一直維持著表麵的兄友弟恭,好在平西王不在眼前,鐘之衡眼不見心不煩,可是平西王又不是傻子,自然不會自己主動跑到鐘之衡麵前以身犯險,所以這些年一直沒有回過京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