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就烏七八糟的了?我可覺得這可是頭等大事,”龐毅一邊嘿嘿笑著,一邊就伸手環住了小安氏,“要不......咱們今兒晚上就探討探討?”
小安氏結結巴巴地道:“......你你你走吧,我不怕了,一點兒都不怕了!”
“才不!我最怕趕夜路了,說什麼也不走!”下一秒,龐毅驀地抱著小安氏就滾上了床,“琳兒,入夜了,咱們......”
“你哪兒這麼多廢話......嗚!”
......
嘉盛三十三年七月初五
京師。
禦書房。
自下了早朝之後回到禦書房之後,鐘之衡就已經坐在龍案後好一會兒了,往常這個時候,鐘之衡必定是要埋頭批折子的,可是今兒他卻沒有,饒是折子堆滿了龍案,可是他卻連筆都沒動一下。
腳步聲由遠及近,鐘之衡緩緩抬起了頭,就瞧著趙如海正撩開簾子,疾步上前。
“啟稟萬歲爺,平西王已經進午門了。”
“知道了。”鐘之衡點點頭,揮了揮手讓趙如海退下,他看著麵前小山似的奏折,一時間有些恍惚,竟想起了先皇還在世的時候。
也是這樣悶悶的天,他把他的弟弟送出了皇宮,從乾清宮辭彆了先皇和母後之後,兄弟兩人就沉默地一直朝前走著,邊境不寧、父皇病重、皇子們蠢蠢欲動,大周朝,前所未有的風雨飄搖,身為嫡皇子的兩人,比之其他庶出皇子更多了一份悲壯。
“哥,”行至午門,鐘之齡站住了腳,少年郎墨玉似的一雙眼依依不舍地看著鐘之衡,“我走了,父皇和母後就拜托你照顧了。”
“知道了。”鐘之衡也看著他,這個他看著長大的少年,如今都高出他半頭了,這麼對視,他還得微微地仰著頭,饒是少年郎一臉惜彆和不舍,可是鐘之衡心裡卻還是莫名多了一絲壓迫感還有危機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