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人您看,這一篇《古今徭賦論》堪稱一絕!”程一鳴忙得從桌上取出一份考卷,送到安子尚的麵前,一邊有點兒激動地道,“大人您請看,這篇《古今徭賦論》氣勢磅礴,有理有據,道儘曆代王朝徭役賦稅製度之弊端,結合當下大周之局麵,提出自己的看法還有合理意見,大膽心細、不卑不亢,通篇讀下來很有丁太傅當年的風範。”
“哦?當真這麼了得?”安子尚一邊道,一邊把手上的茶盞放到了一邊,然後仔仔細細地看起了那篇《古今徭賦論》,原本還覺得程一鳴這是誇大其詞,可是他這一看,倒是忍不住連連倒吸冷氣,他做了二十幾年的禮部尚書,經他之手審閱了無數考卷文章,像這般大膽出色的文章,卻還是頭一次遇見,當真如程一鳴所言,堪稱一絕。
“不錯,”看完之後,安子尚也不由得點點頭,一邊又看向程一鳴,“你一向是個眼光毒的,能得你青眼,果然是文采斐然。”
“下官之所以看重這片《古今徭賦論》,倒不是緊緊是因為其文采斐然,而是為這位考生的憂國憂民之心所打動,大凡考生,為了能夠掙取功名,無不小心翼翼,輕易不敢涉及政見,更何況是徭賦事關社稷之重,可是這位考生卻能不計較個人前途得失,寫下此篇文章,下官實在佩服,”程一鳴感慨道,一邊又對安子尚道,“下官以及禮部和翰林院閱卷官員一致認為,這名考生應排會元之位,不知大人意向如何?”
春試又名會試,考中者均稱貢士或進士,第一名稱會元。
“倒是......”安子尚一邊說,一邊翻開那疊考卷的最後一頁,登時人就一怔,“這是寧古塔來的考生?”
程一鳴也是一怔:“大人有什麼疑問嗎?”
“哦,沒有,就是頭一次看見有寧古塔來的考生,難免有些驚詫,”安子尚含笑道,一邊放下了考卷,又看向程一鳴,一邊道,“儘快再去確認一遍考卷,把貢士名單確定下來,明兒就要呈報到萬歲爺麵前了。”
程一鳴有些踟躕著道:“大人,那這位寧古塔來的考生......”
“我再看看。”安子尚沉聲道。
“是,下官告退。”程一鳴有些納悶,可到底還是什麼話都沒說,就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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