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場比試,在場的眾人包括葉明遠在內,都是起了幾分興趣,聽到趙辰的話,葉明遠輕輕點頭道:“也罷,我便出三道題,誰先勝出兩道便算贏。”
趙辰和吳必先同時點了點頭。其餘的人也抖擻起了精神,專心致誌的看著兩人。一個是名聲在外的老先生,一個是名不見經傳的小小書童,事實上,誰勝誰負,在他們心底早就已經下定了結論。
“第一道題目,是三個對聯,誰先答出兩個便算勝,你們且聽好了。”葉明遠叮囑一聲,出聲念道:“上聯是‘水有蟲則濁,水有魚則漁,水水水,江河湖淼淼’。”
幾乎在他話音落下的同一時刻,趙辰立即高聲道:“我的下聯是‘木之下為本,木之上為末,木木木,鬆柏樟森森’。”
“……”眾人集體一呆,這未免也對的太快了吧,這一聯頗有些難度,他竟張口就有,很顯然他以前是聽過這個對聯的,所有人都這麼想。
葉明遠對他多看了一眼,點頭道:“對仗很工整。第二聯的上聯是‘冰凍兵船,兵打冰,冰開兵出’……”
上聯一出,眾人都陷入了沉思中,單單幾秒鐘,隻聽趙辰再度開口道:“我的下聯是‘尼姑泥鞋,尼洗泥,泥落尼歸’,不知義勇侯以為如何?”
“這……”葉明遠也是一呆,這個對聯的難度不是一般的大,而且此聯乃是出自一位大儒之口,很少有人知道,也就是說,他能對出來完全是憑借個人實力。
除了他之外,在場的眾人都是頗為訝異的看著趙辰,充滿了震驚之色,這一刻,他們都不認為趙辰是僥幸對出,而是此人確有真才華。對出一個可能是運氣,但是連對兩個,就不能以運氣置之了。
吳必先麵色漲成了豬肝色,滿臉怨毒的看著趙辰,想不到這個小畜生在對子方麵竟有如此高的造詣,這麼說來,三日前出的那兩個絕對,應該都是出自他之口了。
“原來,一切都是這個小畜生在作祟。”這一刻,吳必先忽然恍然大悟,但是這個時候,他已經是騎虎難下了。
“這一道題目便由這位小兄弟勝出,第二道題目,是書法。”葉明遠朝著旁邊佇立的一名小人道:“去差人搬兩張桌子來,筆墨紙硯都備妥。”
“是。”那下人答應一聲,迅速退去,一切設施很快備妥。
趙辰和吳必先分彆在兩張書桌前端坐下來,開始磨墨。
吳必先自得的扭頭看了一眼趙辰,書法可是他的強項,他絕不認為一個十五六歲毛都沒長齊的少年的書法能勝過他,書法不是一朝一夕都能練就的,不但需要極高的天賦,而且需要大量時間的練習、領悟,區區一個十六歲的少年,書法再好,也好不到哪裡去。
“這一題,我贏定了。”吳必先傲然想到,一待墨磨好,他略一沉思,很快提筆在上好的白紙上抒寫起來。
而另一邊的趙辰卻依舊還在磨墨。要想寫一副好的書法作品,墨是十分重要的一環,一定要磨得細潤均勻,才不會影響字體形狀。
短短數十息後,趙辰終於停止了磨墨,他一手捏起毛筆,輕輕沾了沾墨跡,整個人竟是在眾人的詫異下緩緩閉上了眼睛。
坐在主位上的葉明遠微微點頭,他也是愛書法之人,自然知道高手在下筆之前,都要找準感覺,一旦感覺來了,下筆之後將是一氣嗬成,毫不拖泥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