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霆行聽完冷笑一聲,轉身走了。
老太太從旁邊的櫥櫃裡拿了一瓶橙黃的油,說:“這是山茶油,我幫你塗一點,不會留疤的。”
其實不是很疼,她就是太想顧阮東,借此機會宣泄一下情緒,哭得抽抽噎噎,一顫一顫的。
老太太看她哭得可憐,幫她擦完油說到:“你回房間躺著,我稍後把雞湯和菜端上去給你吃。”
陸垚垚現在哪有心情吃東西,一瘸一拐扶著扶梯上樓躺著,哭累了不知不覺就睡著了,做了一個夢,夢到那天傍晚去他公司接他下班,他站在車前朝她笑著的樣子,隻是畫麵是分崩離析的,他身後的顧氏大廈漸漸變成了一座又一座看不到頭的大山,她飛奔過去,撲進他懷裡說哥哥快帶我離開這裡。顧阮東抱著她,笑得溫柔:“別哭,不會有事。”
他永遠是一副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樣子,叫人安心。她正想伸手環抱住他,他的身影漸漸模糊直至消失不見。她的手落了一個空,心裡被挖了一個塊似的空落落的。
與此同時的森州,顧阮東在辦公室的黑色椅子裡閉目小憩時,也做了同樣的夢,夢到她被困在一個黑暗的地方一直哭,他說別哭,不會有事。
醒來時,全身被汗水浸透,那種渾身冰涼刺骨的感覺一寸寸襲來。他蹙眉起身去休息室換了一套衣服之後出門。
垚垚失蹤,他沒有茫無目的撒網式的找她,也沒有驚動陸闊他們,因為知道是趙霆行擄走她的,至少目前而言,在趙霆行沒有達成目的之前,知道她一定安全。
理智、冷靜是他多年修煉出來的,但縱使如此,在空白時間裡,心是在鐵板上燒著的。
趙霆行的陰險狡詐他是領略過的,兩人曾經有過數次交鋒,他大多數時候能占上風,是因為那時的他心無旁騖,更無軟肋,不管趙霆行有多狠,他便能更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