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正覺得,自己甚至不配為一個父親。
“有些事情是人力無法挽回的。”
傅衍夜極淡的安撫。
嚴正不再說話,他就覺得,自己身為一個父親,竟然救不了自己的孩子,真特麼廢物。
鐘麥穿著高跟鞋,走到拐角處,要走過去的時候看到嚴正蹲在地上抱著頭大概在哭,傅衍夜在旁邊,心裡一陣絞痛,卻還是退了回去。
這個時間,或者她不該出現。
“嚴正。”
鐘麥聽到微弱的女聲。
嚴正這才抬起頭。
“不怪你。”
女人眼裡沒責備,也沒有什麼欲望。
她的渾身都染著悲傷的色彩,卻悲傷的隻是她自己。
“當初我不該生下他,你走吧,去照顧你太太,過你該過的生活。”
女人淡然的說起。
“你現在跟我說這些?什麼是該過的生活?你要是不生下他,或者你當初要是不跑......沒錯,這一切都怪你。”
嚴正站了起來,儘是憤怒的指責。
女人低著頭,沒有質疑。
“是我想的太美好了,以為......”
以為老天會眷顧她,不會奪走她唯一的光芒。
可是老天沒有眷顧她。
或者這一切本來就不屬於她,偷來的東西,遲早都要還給人家。
女人淚汪汪的眼裡無欲無求的望著他,“你說的對。”
“......”
嚴正縱然再惱怒,這一刻卻也再吼不出她半句。
怨她麼?
她也不過是個可憐人。
不過是個想要挽回孩子生命的母親。
“孩子火化後,我會帶走他的骨灰。”
“......”
嚴正震驚的看著她。
“就當是一場夢。”
她軟弱又沒有任何求欲的對他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