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是打算把請的這幾天假都用完,在家看著母親更好一點,然後再跟張桂蘭談談之後再走的。
但是既然張桂蘭現在就要走,他最好跟上,雖然他現在連行禮都沒有收拾。
這是個難得的機會,火車上她沒處可避,可以跟他好好談一談。
張桂蘭白他一眼,對花昭道:“送到這吧,我走了。”
這是始發站,她已經看見那邊開始檢票了。
“媽媽再見,大偉小偉大勤小勤,再見。”花昭痛快地放人。
許知明立刻跟上。
秋秀雲一把抓住了他的袖子。
“知明,你去鵬城在路上就要兩三天,我們那時候可能正在被範家抓住為難,他們打我就算了,他們把明珠抓起來賣了怎麼辦?
“你這個當爹的就不管嗎?
“如果不是他們打明珠的主意,我就是知道你還活著,我也沒臉來京城見你!”
秋秀雲聲淚俱下道。
幾句話道儘了苦楚和堅強。
許知明頓時動搖。
明珠畢竟是他女兒,他得管。
發車的時間還早,花昭拉住張桂蘭跟她一起聽八卦。
“範家人要把你女兒賣掉?”花昭問道。
秋秀雲一點不好奇她是怎麼知道她前夫姓範的。
她對著眾人哭道:“明珠在範家從小挨打,一天三頓地打,後來十五六的時候,他們就打起她的主意來,打算把她賣了,誰出的錢高就把她嫁給誰,根本不管對方什麼人家。
“結果不是傻子,就是瘸子,要麼就是四五十歲老光棍!沒有這麼糟蹋人的!
“我拚死護著,沒讓他們把明珠賣了,但是明珠在當地卻也嫁不了人了,範家發話了,誰要是敢娶明珠,他們就把誰家的房子扒了。
“而範廣的父親是大隊長,沒人敢不聽他的,明珠就被拖到了這個年紀,不能再拖了啊!”
秋秀雲扒著許知明的袖子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