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今天黃廿四所面臨的考核有些變化,今天的考核要比前一次靈活許多,前一次的考核對於黃廿四來說奇天峰就是死的,除了山腰處的一個插曲外便再無其他的難度。因為高塔為闖塔人所選定的闖塔難度是根據闖塔人本身的實力的強弱,由於黃廿四基本學會了雲踏,所以今天的考核要比前一次難上一些。
當黃廿四觀察石台周圍的情況時,高塔雄渾的聲音自上而下傳到了黃廿四的耳朵中,“黃廿四,今天你也需要下到山底,中間沒有任何的體力補充,而且嵌在山體中的石子充滿了不確定性,至於是什麼不確定性需要你自己去領會,天機不可泄露。”
雄渾聲音一落下,奇天峰周圍的濃霧卻是又增強了幾分,黃廿四眼睛的可見度一下降低了許多,沒走幾步就沾滿了霧珠子,乾巴巴的臉上能擠出好幾滴水來。黃廿四本想等大霧散去再行下山,可等了好一會兒卻發現濃霧反而更加多了,在霧中揮一揮手就能沾染好幾滴霧水,為了防止霧氣更加的濃稠,黃廿四隻得趕緊下山。
奇天峰的上半部全都被霧氣所圍繞,除了一片霧白還是一片霧白,走近走近再走近才能看到那有些黑褐色的奇天峰聳立在雲端中,霧水沾染在山體上,那聳立粗大的山體貪婪地吸收着可以滋養生命的液體,無論是大石子還是小石子都已經濕漉漉了。不過它們並不滿足,依舊貪婪地吸收着霧珠,似乎還想藉著濃霧洗個涼水澡,洗掉它們傲視天下的孤獨,對於黃廿四來說這可不是一個值得高興的事情,濕漉漉的石子變得格外的濕滑,這間接給黃廿四的下山之旅造成了一定的難度。
濕滑的石子的確是一個讓黃廿四感到頭疼的問題,但這還不是最要命的一個問題,黃廿四隻下了不到二十米的距離卻已經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深刻地感受到了高塔所說的不確定性到底是什麼——石子居然會動,而且每次都是出其不意的亂動,次次都打了黃廿四一個措手不及。
隨意變動的濕滑石子給黃廿四造成了極大的威脅,本來黃廿四一心一意專註在下山上,而今不得不再分出精力去應付變動的石子。黃廿四慶幸自己學習了雲踏,要不然他今天就得把自己交代在齊天峰上。在幾次情況危急的時候,黃廿四使出了雲踏步法成功脫困,黃廿四驚訝地發現雲踏在攀岩上也有着妙用,竟能躲避變動的石子,準確地說黃廿四使用雲踏再加上不成熟的戰術第六感有了一加一大於二的效果,雖然有大於二的效果,但是想要一直使用雲踏和戰術第六感卻是不現實,因為這兩樣都需要耗費巨大的體力和精神,然而黃廿四想要安全下山只能在情況危急時使用。
黃廿四也發現了使用雲踏會給身體帶來嚴重的負荷,為了長遠大計只能放棄一直使用雲踏步法到達山底的痴想,不是不能用,而是要節約只用,這是黃廿四唯一的保命底牌,如果前期用光了底牌,後期就只能做砧板上的魚肉,任由高塔宰割。
黃廿四的雙手上的血跡就一直沒有干過,霧水與沾染在石子上的霧珠一直衝刷着黃廿四手上的血絲,冰冷的雙手沒有一絲的活氣,能擠出水來的臉卻已是沾滿了泥濘,霧珠打在臉上反而把黃廿四的臉洗得更加的髒亂,不像是一張人臉,濃重的霧氣使得黃廿四連眼睛都睜不開,一睜眼那從額頭滾落到眉毛的霧水流進眼睛里,刺得眼睛生疼。
黃廿四並沒有被眼前的困難所打倒,他把壓力都集中到了兩排牙齒上,兩排牙齒都能擠出聲響來。黃廿四的每一步都走得極其的小心,他把身體緊貼在山體上,四肢隨時準備應對多變的石子,身體已經對疼痛麻木了,唯有精神使他屹立不倒,堅持走下去。
在另一邊,天一的情況稍微比黃廿四好一些,但也好不了多少。天一的對手在數量上比前一次少了很多,今天他面對的對手就只有一個,而且這個對手他還非常的熟悉——巨闕,實力在中段一流高手時的巨闕。
天一雖然有很大的進步,但實力還沒有達到中段一流高手的水平,即便有狂暴態的加持,也不容易生過巨闕,兩個力量級對手的較量必然註定是一番血戰。
巨闕是高塔製造出來的擬實化戰士,除了沒有真正的血肉外其它都有,而且身體的強度優於天一,並且大腦受高塔直接控制,所以擬實化的巨闕在戰鬥中的反應還要優於真實的巨闕,天一想要戰勝巨闕並沒有太大的優勢。
天一沒有因為自己處在劣勢就放棄了抵抗,反而拚命地將降低雙方的差距,巨闕剛猛,天一就比他還要剛猛,哪怕是殺敵八百,自損一千也都在所不惜。
數十個回合的交手,雙方都沒有佔到什麼便宜,天一的雙臂被震得麻木,左半邊的臉臃腫得厲害,嘴角還粘着沒有擦拭乾凈的血絲,胸口處卡着一口逆血,那是被巨闕一拳打出的內傷。
“師父,咱們是不是有點過分了!”子房陰冷地說道。
鐵面判官看了一眼子房,漫不經心地回了句,“我可沒有太過分,你好像下手狠辣一些。”
鐵面判官和子房都清楚高塔的是根據闖塔人自身的實力設定的難度,天一有鐵面判官的指導肯定有所進步,而黃廿四就不同了,悟性太狠學會了雲踏,也就相當於自己給自己挖了個大坑,然後心甘情願跳了進去,最後哭着從坑裡爬了出來。
鐵面判官和子房相視一笑,不再言語,事情都到了這一步,他們兩個別提有多高興了,所謂的過分只是讓自己的愧疚少一些,更過分的還在後面。
“地一,依照你這個速度,或許我該帶你去一個地方了。”決明子坐在山峰之上,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地一手上正烤着的一隻野兔子。
地一一愣,一雙疑惑的眼睛似乎在問要去哪裡?這個地方不是挺好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