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煞能做到頭目的位置,自然不是庸碌之輩,實力高強的同時,腦子也是相當的敏捷,只是微微轉動幾圈眼珠,便大致懂了如今的局面是個什麼意思。
“罪罰降世!哼……果然如此!”鬼煞默默地在嘴邊念出了這四個字,神色卻是異常地陰冷,罪罰降世分明指的就是新來的那位罪獄懲罪者,即便鬼煞是後知後覺,也是懂得了其中的門道。
‘洗牌!’鬼煞的腦海中突然閃過這兩個字,所謂的入侵,不過就是兩位懲罪者大人進行全力洗牌的工具,之前便覺察到兩位懲罪者大人之間有一股濃重的火藥味,如今見到罪獄懲罪者派遣的‘入侵者’,鬼煞一切都明白了。
地一將眼前滿臉橫肉的漢子的複雜表情看在心裡,地一的腦迴路可要比鬼煞厲害得多,僅是從敵人的表情變化之上便能猜到一二。地一沒有着急行動,而是將重心集中在了敵人的頭目身上,料定這個橫肉男子絕對有料可挖!光是從男子的表情上,地一便知道這些個敵人認定了他們的身份便是屬於罪獄懲罪者,不過地一還是有些吃不準,這些個敵人明明是地獄懲罪者的人,為何又和罪獄懲罪者搭上了關係,資料上的確是說過七宗罪各部紀律嚴明,幾乎沒有接觸的可能,如今敵人的怪異行為倒是讓地一有些好奇,這其中自然也是有蹊蹺,得好好演一番。
“我們應該好好聊一聊吧!”地一陰沉着聲音說道,字裡行間有透着一股殺機,若是太過和善,反而會將戲演砸,一切都得循序漸進,只要自己不先動手,敵人肯定也不會先動手,地一還是有這個自信控制住大局的,畢竟對面只有兩個高段一流高手,費不了多大的力氣就能將其解決,不過地一可沒想要將其趕盡殺絕,這些個敵人的真正價值是引出藏在F區的隱蔽敵人,所以地一併不想斷了這條釣魚的魚線。
“聊,我們之間有可以聊的嗎?”鬼煞眯着眼睛,看似拒絕了地一,實則是在表明可以繼續聊下去。
“我們大人說了,順者昌,逆者亡,前面的事情想必你們也都知道了!哼……我們家大人不喜歡油鹽不進的蠢東西!”地一靈機一動,將四廿四之前的所作所為都一股腦地推到了罪獄懲罪者的身上,反正這些也只是個小蝦米,也不可能有機會見到罪獄懲罪者,地一可是十分清楚七宗罪的規矩,要不然他也不可能這般肆意地冒充是罪獄懲罪者的人。
聽到地一所言,鬼煞吸了一口涼氣,而他身後的鬼殺卻是琢磨起了其中的利害關係,至於那些個小蝦米除了震驚而外,便是一副恍然大悟、如夢初醒的表情,直到現在才明白之前據點遭襲事件的來龍去脈。
鬼煞經由地一這麼一誤導,便是更加坐實了眼前那些‘入侵者’的身份就是罪獄懲罪者的人,而他們的目的就是暗中清洗掉不服從罪獄懲罪者的勢力,這也難怪,地獄懲罪者立了大功便可以拍拍屁股離開這個鬼地方,而他們這些出工又出力的下層人物就只能這麼乾耗下去,本就聽聞兩位懲罪者大人不合,如今眼前的這個局面不就剛好印證了這一點嗎?
“你們的條件是什麼?”鬼煞氣勢不減,雖然知道對方來者不善,但是自己在這裡經營多年,若是拚死一戰,對面也討不到什麼好處,有了要價的資本,若是談不攏,鬼煞又哪裡肯輕易交出自己的地盤。
有戲!地一心中閃過一抹笑意,能夠肯定的是,對面的人的確是被他給唬住了。
“哼……條件就是讓你們活着!這個條件夠不夠分量!”地一加重了幾分語氣,有種氣勢逼人的姿態,既然是談條件,若是剛開口就讓敵人抓住了把柄,那前面的努力不就白費了嗎?既然要談,那就得有個談判的架勢,地一隻是先出招,下一步還得看敵人如何回招。
“哼……活着!難道我們還怕死不成!想不到罪獄懲罪者大人竟然如此沒有誠意,難怪前面的兄弟們會不答應!我鬼煞可不是什麼貪生怕死之輩,我得對得起我身後的那幫兄弟,若是條件不成,即便是我答應,我身後的兄弟們也不會答應。”鬼煞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他還指望着能夠靠這一步再爬一個地位階梯,斷然不會輕易放棄這一次絕好的機會。至於身後的一眾兄弟,若是他不裝出那副為兄弟兩肋插刀的壯舉,又怎麼控制住兄弟們的心呢?
鬼煞的這一番話的確感動了身後的一眾兄弟,唯獨除了早就懷有二心的鬼殺,鬼殺只覺得鬼煞的屁話格外的刺耳,一副道貌岸然偽君子的小人行徑,還不就是想讓兄弟們為他鋪路,那些個小蝦米傻,鬼殺可不傻!鬼殺何其聰慧,雖然他有見風使舵的心,但現在還不是他跳出來的時候,槍打出頭鳥,更何況還是在這關鍵的時候。、
“怎麼?這個條件還不夠有分量?前車之鑒,難道還不足以讓你們看清楚局勢?”地一依舊不鬆口,只要把握有度,反而會讓敵人上鉤!
鬼煞遲疑了一會兒,嘴角卻是上揚,只是淡淡地說了兩個字,“不夠!”
地一心中又上一計,隨即輕鬆一笑,鬼煞也映襯着笑了笑。
地一收住笑容,轉而將目光看向了一直將自己的心思藏在心底的鬼殺。地一又笑了笑,但這抹笑容卻是讓鬼煞心中一震,頓感不妙!
“你實力和他不相上下,為何甘於平庸呢?”地一抓住了鬼煞的軟肋,有意誤導那個和橫肉男子實力相仿的瘦削男子自相殘殺。地一的眼神何其毒辣,早就在眼神和動作之中看出了那實力相仿的兩人的關係並不和睦,自然也就是使出了一條挑撥離間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