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綰之很少能看見男人虛弱的樣子。
尤其是風玨這樣強大的男人。
可是此刻,這個男人如同脆弱的玻璃,這樣的出現在自己麵前,她心裡,竟然有一種道不明的情愫。“你救了時嵐笙,無論是處於威脅也好還是什麼原因,你願意救他,我當然感謝。”
畢竟,風玨也可以選擇拒絕。
如果他拒絕,那麼自己也無法強迫他。
畢竟,失去的,是一顆腎臟。
他說,“陸綰之,跟他離婚。”
陸綰之握著拳,心裡對風玨騰起來的一點兒好感,瞬間消散了。
她知道,這是自己答應風玨。
這是條件。
“等他蘇醒吧,求求你了,讓我等他蘇醒。”
他無法拒絕她的哀求,無法拒絕她紅著眼眶軟糯下來嗓音哀求,男人狠狠的咬了一下牙,“我說,現在立刻跟他離婚。”
“他還沒有醒,醫生說,48小時之內就會醒過來。”女人眼眶紅著,這一周她幾乎都沒有怎麼好好休息,每天都隻睡三四個小時。“風玨,求求你,我求求你了。等到他蘇醒了....”
“等到他蘇醒了,你又會說,他現在情況不穩定,再等兩天?”男人閉上眼睛,他不敢看她哭紅眼睛的樣子,他害怕他又會心軟。
心軟的答應她的一切要求。
陸綰之說道,“不,等到他蘇醒,我就離開。”
陸綰之走出門,還未關上門,就聽到裡麵傳來男人的咳嗽聲。
男人的咳嗽聲越來越大,他仿佛壓抑著疼痛。
女人的手指緊緊握著門。
她回頭看了一眼,發現男人穿著藍色病號服虛弱的扶著床頭櫃,重重的彎腰咳著,男人的另一隻手捂住腰部創傷處。他低著頭,黑色的頭發遮住眉眼,露出脖頸。皮膚白又冷如同沒有溫度的白釉,上麵青筋清晰可見。
陸綰之往前走了一步,又止住,她沒有再轉身,聽著背後痛苦的難以壓抑的咳嗽聲,關上門。
時嵐笙是在第二天下午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