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殺了他。”四個字從冰窟窿嘴裡出來,輕描淡寫,但這四個字帶來的後果卻讓我跟黃隊都嚇了一跳。
黃隊的臉直接就綠了,他一指冰窟窿,惱火的說道:“我說你啊!你把他扣起來或者抓起來毆打一頓,撬開他的嘴也就是了,實在不濟這男人一丟,女人要是慌了神還不得露出馬腳嗎?咱們總能順藤揪瓜牽著她鼻子走,你怎麼就把人殺了呢?”
冰窟窿並沒有理,仿佛這一切都不關他的事,我看了看冰窟窿,才發現這哥們兒真不是個善茬。平常站在跟前跟個二傻子似的,可到了關鍵時候做事果斷,你真能給他嚇一跳。
這事兒咋想我都不信是真的,還特意又問了冰窟窿一句:“這個……真殺了?”
冰窟窿麵無表情,但下一秒我就知道真假了。田野上犬吠聲不斷,我頓時看見一條嘴裡叼著肉的大黑狼狗,那隻狗長的極其高大,渾身皮毛光滑的像是綢子,那嘴裡叼著的一截肉怎麼看怎麼像人的半截手臂骨,尤其這上頭還帶著鮮紅的肘子肉。
村口老槐樹下的女人正瞭望四野,被這陣狗叫聲一驚突然站起來,女人簡直跟變了個人似的,突然之間發出尖銳的咆哮聲,一度讓人覺得這聲音超脫了人類所能發出的極限範疇。
女人蹬著三輪火速往回去趕,那模樣急切的仿佛像是火燒了屁股。冰窟窿說:“我沒做錯。”
黃隊又瞅了瞅,似乎也看不透了,一指冰窟窿:“你這下真給捅了個窟窿!”
我心說得了,咱還是跟上去看個究竟吧。一路沿著進了村巷,整個村裡都是女人咆哮的聲音在響徹,那種尖厲的聲音就好像黑夜裡嚎叫的豺狼,暴躁而憤怒,令人極度不適。
冰窟窿遠遠的往過去瞅了一眼,隻見女人趴在一具肢體不全、鮮血淋漓的屍體前,牙關咬的咯咯作響,黃隊一拍冰窟窿:“你盯著,我們去找突破口。”
我們轉身來到一處門戶,我記得,之前在李家宅子裡給我們使眼色,讓我們快走的那位老人出來之後,似乎進的正是這個門。
黃隊說:“那七八個老人與其他人明顯不同,跟他們相比,其他人就好像毫無知覺的傀儡,我們或許能從幾個老人身邊知道一些情況也說不定呢。”
我對黃隊的話還是充分表示讚同的,但我倆站在門外頭,無論如何敲門,這大門卻根本不開。我這就準備翻牆進去,黃隊卻適時阻止了我,隻見門縫處夾著一張泛黃的報紙,上麵黑炭筆跡歪歪扭扭寫著兩行字,原來一直夾在門縫附近。
“不要害了我們,三天後月圓之夜你們再來。”
我輕聲讀出了這段話,黃隊把紙揉成一團,沒絲毫分說直接吞進了肚裡,逐漸吞咽下去:”三天後來,咱們先走。“
我問他:”你說咱們怎麼就害了他呢?“
黃隊看來也並不清楚,但還是示意我離開:”他們是唯一線索,不能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