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奇門遁甲,這些屍體之間便有運行的門道,隻要我們不沾上這些東西,想辦法避開這些東西走過甬道,應該就能確保萬無一失。
可是奇門遁甲那麼多種,我怎麼知道這裡用的是哪一種呢?
白丞丞仔細瞅了瞅這甬道上方磚的圖案,不愧是個專業探墓的彪悍女認,她將墓頂位置也悉數看了一遍,最後說道:“看起來應該是魏晉之後的墓葬,那個時候流行的大多是天罡易數和梅花卜算,說不定可以從這兩樣術數之中下手。”
我腦子裡一慌,這些東西太過於偏門,胡老道當初教過,但我並沒好好記,直想了半天才把天罡易數的口訣想起來幾步,我對白丞丞說:“我等下站上甬道,你在後麵觀看這些家夥運動軌跡,我自己也參照奇門遁甲之法四處走動,然後回來再研究。”
我一抬腳便再踏上甬道,本來方才白丞丞沒說這些機關之類的東西,我這心裡都不害怕,可現在他娘的,被她這麼一說,我一想到隻要碰到這黃皮描容屍就有可能喪命,甚至連累這裡所有人玩兒完,心裡頓時緊張的七上八下的。
我在心裡不停盤算,一邊皇天後土的全部祈禱一遍,這一踏上去,後方到墓門處的兩具東西描容屍又往回轉折,幾個來回之間便朝我聚來,在那前方位置,那些家夥以一種不緩不急的速度也朝我飄了過來。
我心裡一凝:這些玩意兒飄起來速度太慢,我完全可以一溜煙鑽空偷跑過去啊。
說乾就乾,我腳下生風,眼疾手快,找準縫隙腳下一發力,便拚了命的往出去跑,開頭兩步還好,成功避過後麵追來的描容屍,可這一下情況就糟糕到了極點。
身後那些描容屍一下速度便提了起來,幾乎瞬間從身後追來,在那前方,密密麻麻七八具描容屍以極快的速度圍過來,隻一瞬間將我圍成一團,便要聚攏一處。
我一看,已經無路可退,嚇的身體一趴在地,頓時心裡一樂:“嘿嘿,你們離地三尺飄飛,這地下一米多的空間以我瘦弱的體型完全可以躺下去避開。”
同時我心裡一下有了主意,隻覺得剛才的思考太笨,這些描容屍離地三尺,這一米的空檔我們找什麼奇門遁甲啊?乾脆從下麵爬過去不就行了!
可我還沒來得及為自己找到方法慶祝的時候,這些離地三尺的描容屍突然之間身影下降,直接變成離地三寸,又一次朝我聚攏過來,急的我破口大罵:“他姥姥的,這樣也行啊?”
眼見這些描容屍飛快而來,距離我已經不到二尺,我嚇的渾身冷汗直流,我清晰聽到了這些描容屍腹內裝著的那些異物的聲音,心道完了完了,我這條命眼看就要交代了,卻還連累了黃隊跟丞丞她們幾個。
可就在這危急關頭,白丞丞忽然之間跳上甬道,她伸手一拉,把馬王爺和黃隊也拉了上來,頓時聚攏在我身邊的描容屍飛快一散,分成幾部分分頭而來,隻是甬道畢竟太窄,活動不開,黃隊便在這時大叫道:“不好了,後麵又有六具飄過來了。”
我嚇的一擦額頭冷汗,白丞丞叫道:“你們兩個退出去。”
她一發話,黃隊跟馬王爺瞬間抽身退回墓門,白丞丞轉而對我說:“要慢,我們配合相互配合。”
她說完,在地麵上看似隨意的轉了一下,我發現她用的好像都是梅花卜算裡麵的方位東西,那些描容屍漂浮著,隨著白丞丞的動作一點點飄逸,我終於鬆了口氣,一點點抽身,同時看著白丞丞的動作,但隻不多時,她的走法便錯了,被三具描容屍幾乎圍在了一起。
我急了,忙叫道:“丞丞,你彆動,剛才是我疏忽,這次交給我吧。”
我想不是梅花卜算,那麼天罡易數的幾率應該更大,白丞丞一雙大眼瞪著我,跟我喊道:“羅晨,你真舍得辣手摧花、眼看著我容顏消逝嗎?”
我被白丞丞這一問心裡一酸,隻得更加專注,我故作鎮定的對白丞丞笑著說:“我舍不得,你也不會有事的。”
沒想到畫風變得就是這麼突然,白丞丞瞪著眼近乎咆哮道:“你個混蛋,把老娘害到現在這個地步,還不趕快行動!”
我簡直要被這丫頭整出精神分裂出來了,這丫頭這畫風轉變的速度,還好我沒有心臟病。
我我一絲一點的往白丞丞那邊走,看著麵前描容屍的移動方位,一麵小心翼翼的推算位置,我這才發現,腳下這排列起來的地磚就真跟密碼似的,數著這些地磚琢磨方位,一個點一個點的移動,生路就在腳下,同樣,這死路卻也在腳下。
七步之後,我距離白丞丞僅剩下一米的距離,這期間我提心吊膽的,終於沒出事,旁邊黃隊他們瞪眼看著,馬王爺眼睛瞪得尤其像個雞蛋,終於,我一步邁到白丞丞身邊,跟她站在同一方位共進退,三步之後,重新回到墓門位置。
媽呀,好歹算是有驚無險的出來了。
我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一身衣物早就被汗水浸濕完了,白丞丞也擦著額頭上香汗,十分不滿的瞪著我,黃隊一上來就收拾我,就連馬王爺都上來說道:“小夥子不要魯莽行事,你看,還好你們這次運氣好,才走出來,這要一個運氣不好……”
黃隊一瞪著老家夥,馬王爺立馬識相的閉嘴,我被這老東西一句話說的,真害怕他這個烏鴉嘴顯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