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洪警官倒真是個好警察,他點點頭:“現在看來根本找不出證據,極有可能變成懸案,可即便這樣我們也得去,懸不懸案的暫且不說,首先我們要去調查清楚。”
我對這警官笑了笑,心說這人倒是個有原則的漢子。
跟黃隊往出來走,我一把拉上他:“你去問問局長,剛才洪警官接到報案的地點,咱們也去。”
“你是怕這群家夥再壞事,所以之前沒問?”黃隊說,我點點了,把大致地址問了個清楚,我們立馬驅車往那邊趕。
八十公裡實際上路並不怎麼好,等我們開到已經是晚上的事了,白丞丞看了看周邊,她是真沒看出什麼異常出來,我一路上都在搗騰羅盤,可除了發現幾個陰地之外,也沒什麼明確收獲。
畢竟作奸犯科的陰魂並不多,這就好比社會上大多數都是好人一樣,作惡的就那麼幾個而已,真要滿世界都是厲鬼、怨鬼,那就都甭活著了,彆說抓了,我自己活不活的過來還不一定呢。
我跟黃隊很快就到了案發時候的那條小巷道,案發是在昨晚的時候,今天夜裡倒是很清靜,我抱著羅盤一路瞎琢磨,這指鬼的方法和看風水其實相似,我跟白丞丞一說這辦法,這丫頭極其聰明,端著另一方羅庚跟黃隊兩人探察,我們可逐漸的就分道揚鑣了。
我大概往另一邊走了一公裡多了,遠處堆著不少還沒賣出去的磚,前方黑漆漆的一大片廠房,連個燈亮都沒有,應該就是間廢舊的磚廠。
可偏偏,羅盤到了這裡卻有了響動,我耳朵裡聽冥音的功夫頓時起了作用,此刻卻聽到了一點異樣的響動。
我不知道怎麼說我聽到的這個冥音,但隻要冥音裡聽到的東西不是有問題就肯定有古怪,我順著就往二百多米外的廢棄磚廠那邊而去,逐漸的,手中的家夥什可就越來越抖,指針不停的繞著圈兒,一圈比一圈速度快,這會兒可還離著磚廠七八十米呢。
僅僅一身陰氣就這麼重,引的羅盤這麼著轉,裡麵的東西肯定不小,我下意識緊了緊背後背著的青劍,這心裡才稍微踏實了一點。
陰陽先生有個講究,每到一處必定先盤算出生門、死位,與吉位,這生門毫無疑問就是逃生之路,死門便是必死之地,吉位則是針對自身最有利的位置。
縱觀風水地勢,我很快便找到吉位與生死門,一步步小心向前探索著,不知不覺可就到了磚廠廠房門口了。
這時候,淡淡的喘氣聲聽在我腦海裡,那東西隻有出氣兒,卻沒有進氣兒,我這邊循著聲音一步步往裡麵靠了進去。
但整個廠房實在太黑,根本看不清楚,我又偏偏沒拿手電筒,這會兒要是帶上這東西也容易暴露,頭頂是一層毛乎乎的鬼月亮,正所謂月黑風高,殺人之夜,其實也就是這幅德行了。
我這邊便緊往裡麵一靠,一步踏入廠房之內。
此刻還來不及讓我察看四周呢,一條胳膊卻忽然將我給擋住了,我大驚,頓時就要動手,那東西滑不溜丟的一轉瞬就撲向了另一方,這整個屋內根本看不清楚,我急了。
一把將羅盤放回百寶袋,順勢剛拔出青劍,頓時屋裡隻聽得“嗷”一聲慘叫,一道乾澀的聲音傳過來:“你不犯我,我不犯你。”
那聲音極其的難聽,就好像一個不會說話的人正在學說人話一樣,我下意識便以為那東西在對我說,開口便叫:“你……”
但這個你字還沒脫口,另一道熟悉的聲音卻響起來了:“你得死。”
“咯咯咯……”一道陰森的笑聲傳遍整個廠房,這聲音尖銳,仿佛震得廠房頂上的瓦片都在跟著顫抖,忽地,漆黑的空間中響起打鬥聲。
我驚了,因為剛才那道聲音我熟悉,那是冰窟窿的聲音!
“噗嗤”
也不知道是誰受了傷還是因為彆的,一道陰風猛然吹來,我感覺到朝我撲來的淩厲陰風,一劍猛甩了過去,這就看出經驗來了。
那東西在黑暗當中趕緊一避,轉而從後襲來,我早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小毛孩子了,一張護身符順勢往背後一貼,幾乎同時,後麵一道粗糙的爪子便拍在我背上,登時背後護身符擋下這一擊,在風中起火自燃。
我順勢反手一劍,那東西怪叫一聲便逃。
後麵一道纖細瘦弱的身影緊跟那東西,三兩步衝出廠房,月光下,一道纖細而熟悉的身影手握長針,朝那暗中怪物緊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