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白丞丞還沒有回來,黃隊虛弱無比根本醒不過來,老爺子生火做飯,我就在院子裡劈著柴,這老爺子忽然似是而非的說了一句:“你們也該回家了,不然家裡人要擔心了。”
我知道這老爺子忽然下逐客令是有原因的,隻是表麵上還是沒應聲,直過去一會兒,這老爺子把飯悶鍋裡了,走過來坐在我身邊,他說道:“我知道你娃還不想走哩,可這下麵深呐,你們整不透,我也沒幾年活頭兒了,等我一死把這些東西全帶到地底下去,世上再沒了這些煩憂多好啊,真的,彆再過問這裡的事了。”
我知道這老爺子肯定知道些內幕,連續追問了幾句,但是無奈,老爺子愣是一句話不說。
白丞丞在中午時分終於回來了,擦了一頭香汗,她走過來對我說:“吳教授要我們回去,這地方不能碰。”
我問:“你有沒有跟他說,這事關著冰窟窿呢?”
白丞丞點點頭:“可他說了不讓碰,吳教授電話裡很嚴肅,不讓我們再過問了。”
我隻得歎了口氣,這裡麵肯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吳教授說不定知道一些,至於麵前這老爺子也肯定知道一些,我記得,這老爺子姓徐。
我說:“徐老爺子,我們也是想離開的,真是一個朋友被拉到下麵去了,我們是來找他的。”
“唉,明天吧,你們那位朋友能被拉進去,那現在肯定還沒事,明早我老漢想辦法把他弄出來,你們就回去吧,從那以後莫要再來了。”
徐老爺子說完話便轉身抽煙去了,似乎害怕我們再從他嘴裡套出些秘密似的,我忙把熬好的粥給黃隊喝了,沒多久這家夥還真就醒了,晚上又舒舒服服洗了個熱水澡,黃隊算是好起來了,隻是還有些迷糊。
我本來想晚上跟黃隊住一起,然後問他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隻是我要是過去徐老爺子和白丞丞這倆兒咋辦?
我隻得又被白丞丞用羽絨服捂住腦袋,這丫頭大概是昨晚上沒睡好,很快就睡著了。我也是被凍的,昨晚上真是老受罪了,晚上也睡的很熟。
早上大概五六點,天還沒涼呢,我似乎聽見外麵的聲響,像是徐老爺子,隻是太困我也沒那麼多事,白丞丞不滿的嘟囔著嘴,一把抱住我,把腿擱我身上翻了個身,摟著我就繼續睡。
等到大概八點多左右,忽然屋裡傳來一聲高分貝的尖叫,我剛被這娘們兒大喊大叫的勁兒嚇的睜開眼,迎麵幾個大耳巴子把我扇的臉上生疼,整個人都被暫時抽懵了。
我直接就瘋了,從鋪裡一蹦三尺高,兩個人就吵上了,我說是白丞丞主動抱得我,這丫頭打死都不信,舉著鞭子就抽,每一鞭子都抽的極準,偏偏她的鞭子又極長,連續抽了我幾次我不乾了,黃隊坐在一邊捂著嘴,不敢說話,好不容易等徐老爺子回來,我們才停下來。
徐老爺子身上背著一個人,正是已經昏迷過去的冰窟窿,沒有人知道他是怎麼把冰窟窿找到的,但我們幾個人都應付不了的礦道,人家老爺子來去無阻,這可是個稀奇事。就憑著這一點,足以說明人家老爺子的不俗。
我跟黃隊把冰窟窿弄到屋裡去,今天外麵下著雪豆子夾著小雨,差不多到了下午,冰窟窿才緩緩轉醒過來。
徐老爺子隻跟冰窟窿說了一句話:“你不能一直跟它們借啊,不然以後拿什麼還呢?”
冰窟窿說了句謝謝,然後看著這老爺子,說:“你不姓徐,你姓高。”
徐老爺子身體一抖,仿佛身份被人認出來了一樣,他沒多說話,隻是默默進屋裡添火做飯,吃過飯我們跟老爺子說了聲謝謝,下了鎮子趕緊坐車往縣城裡趕,等黃隊取到寄存的車我們往回去趕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
這一切的發生就像個是個小插曲,莫名其妙的發生,卻又莫名其妙的結束,但我跟黃隊可不會覺著這回發生的事情小了,那底下的洞事關著冰窟窿的不少事,說不定這便是冰窟窿來曆的一條重要線索。
坐在車上,我彆過頭去不看白丞丞,問黃隊:“老狗,你那天究竟咋整的?在我前麵走著走著就沒影兒了?”
黃隊搖著頭:“唉……”
他剛一歎氣,我注意到冰窟窿的腳尖忽然在黃隊座靠那邊輕點了一下,黃隊立馬便改了口:“唉,我走在前麵,忽然回頭就看不見你了,然後在礦道裡一直走,背後就忽然出現那堵牆,我聽見了你敲磚的聲音,我確定對麵就是你。”
我點點頭:“那時候我正在卸磚,準備過去找你。”
我把當時我的清醒跟他說了一下,黃隊聽得嘖嘖稱奇,他說道:“我最後忽然被冰窟窿吸引,趕緊就追了上去,可哪裡有冰窟窿?我到了一個未知的地方,根本找不到出路最後……最後就餓暈過去了,再醒來就躺在棺材裡了。”
黃隊的話裡大概都是真的,他不會騙我,但有些地方他說的含糊其辭,加上冰窟窿的舉動我知道,黃隊肯定把中途一些其他事情隱瞞下去了。
好你個冰窟窿,那下麵究竟有什麼東西被你跟黃隊遇上了?竟然還不告訴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