螣蛇因為玄武的不敵,越發攻勢迅猛起來,而玄武沒了湖水的支撐,也的確越來越弱不經風,幾次下來玄龜、玄蛇重傷一片,眼見已經快到了奄奄一息的時刻,這使螣蛇更加癲狂,甚至時不時的眼睛瞟過來,看看我們的方向。
我自然知道那家夥殺完玄武,接下來便是我們的死期,但就算我們逃,也根本沒有這家夥的速度那麼快,無論如何也是逃不出它的手心的,倒不如還在這邊當個看客。
直到這時我想開了,黃隊問冰窟窿還有什麼遺言?冰窟窿說,還沒有去到他想去的地方。
黃隊又問我,我說沒能儘孝,我他媽都被白丞丞坑了一回了,可還不能再留著一條命見她一回,大概我真喜歡這丫頭吧,我在黃隊留下的手表語音裡喊了一句:“白丞丞,我喜歡你!”
我跟黃隊用一分鐘的時間把家庭、親情、友情、愛情全部交代了一遍,加上冰窟窿的那句話,黃隊用通訊手表最後發給了龍王,同時,黃隊開始用代碼編出了最後幾個沉重但有力的字,隻是……我看到這幾個字,有些心疼!
“呼叫龍王,虯龍小隊有負使命,現在生死邊緣,全隊成員……即將……泯難……”
我們都在等最後的那一刻,好發出這條信息,然後舉起武器朝那條龐然大物衝去,即便最後我們死了。
此刻,我跟黃隊湊在冰窟窿身邊,死死的跟他挨在一起,螣蛇的攻伐轉瞬便到了,玄武將自己藏在淤泥當中,不再出來。
螣蛇仿佛十分得意的一般,一聲喜悅的怪叫頓時鑽入淤泥之中,朝下方玄武猛撲而去。
所以有句話叫會水的最後都淹死了,螣蛇太過於自信了,它以為自己可以控土,便可隨便在這土中翻滾,卻不成想,玄武的臨死反撲正式拉開了序幕。
自那下方,螣蛇纏住玄武的一瞬,猶如藤蔓一般,將玄武活生生纏在其間,螣蛇一振翅,頓時那些流動的淤泥以極快的速度覆蓋在玄武的全身每一個角落,螣蛇似乎在用必殺之技,一步到位。
但那旁,玄蛇不知何時悄無聲息從淤泥中衝出,張口寒氣一吐,瞬間竟將那些淤泥全部凍的猶如堅冰,竟然根本無法動彈,那裡麵螣蛇頓時知道中計,可無論怎麼掙紮都無濟於事。
玄蛇在外,忽地蛇尾一掃,那堅實的結冰淤泥當中忽然開了一個口子,我記得那個位置似乎正是螣蛇的左眼,那是死穴,隻要擊中,螣蛇必死無疑。
“嗷嗚……”螣蛇忽然發出慘痛的叫聲,那聲音無比的恐怖,大團的土黃色汁液竟然透過淤泥冰牆從裡麵伸出來,此刻的冰窟窿不由驚道:“成功了,它破開了螣蛇死穴,螣蛇的命血逸散出來了。”
聽到這話,我們全部心中一喜,玄蛇又是連續幾擊,然而,螣蛇即便死穴被擊中,卻並沒有那麼容易死去,裡麵的玄龜將四肢縮進龜殼,螣蛇即便纏住它,也無可奈何。‘
外麵又被玄蛇的冰牆困住,玄蛇根本就沒有要放過螣蛇的意思,它張口不斷吞吐寒氣,令那冰牆越來越厚,更是越加的冰寒,整個剩下的不多湖水當中都開始逐漸結了冰,凍的我們幾個打著寒顫,又凍又餓,真的跟下了地獄一般,痛苦的無以複加。
但我跟黃隊卻忍不住這份喜悅,玄蛇吐冰根本就不停,一直等到已經臨近下午時分,大概玄蛇也已經到了極限,它才遊到一旁水中,稍事休息。
這一天出了太陽就跟沒出似的,凍的我們好像在過冬,以至於龍王給我們回的緊急郵件我們都沒能看到。
“哢嚓”
一道脆裂的聲音從那苣大的冰牆深處傳出來,緊跟著聲音逐漸變大“哢嚓……哢嚓”
忽然冰牆當中迅速龜裂起來,那些淤泥冰牆終於開始脫落,露出裡麵的玄武於螣蛇。
然而,令我們驚奇的是,此刻的螣蛇沒有被凍死,它依舊在動。
冰窟窿說道:“螣蛇屬土,它能控土為自己升溫,所以玄蛇隻能一直加厚寒氣,希望可以有效,但……”
螣蛇渾身發抖著,它身體猛地一抖,將玄龜從這邊扔飛出去,但自己的身軀連續哢嚓哢嚓的數聲,竟然也有了龜裂的痕跡。
此刻,螣蛇有近乎一半的身軀被凍的僵硬,但它不得不擺開陣勢繼續與玄蛇爭鬥到底,但隻是一舒展身軀,之前被凍僵的身體便開始出現裂紋,隻怕動蕩若是再大一些,螣蛇這一半身體非得全部斷掉不可。
玄龜跟玄蛇再次結為一體,朝螣蛇而去,但此刻湖中的水已然耗儘,它們的優勢徹底已經徹底喪失。
螣蛇接連振翅,扇的四周飛沙走石,大量砂石覆蓋了周邊的淤泥,此刻的玄武越加吃力起來,玄蛇用力過度,玄龜身受重傷,螣蛇晃晃悠悠的直起身體,半麵翅膀都變得破爛無比,在它的左眼位置,已經瞎了一隻蛇眼,但奇怪的是,螣蛇竟還未倒下。
“嗷………………”螣蛇就跟發了瘋似的,此刻就像個瘋子,它猛一振翅,拚著自己受損,用身軀纏住近乎力竭的玄龜、玄蛇,瞬間遁地而去,不知到了什麼地方。
這一切在我們看來都是不可思議的,而這螣蛇發起狠來的確夠狠,僅僅它卷起玄龜遁地的瞬間,尾部被凍僵的蛇身便哢嚓哢嚓,連續斷裂了四五米,原本身長近三十米的螣蛇此刻身軀驟然縮短了五分之一。
“轟隆隆”
忽然之間,那旁一整座山頭都在開始顫抖,地底下,我似乎聽見了玄龜與玄蛇最後的呼聲。
很無奈,我並不知道它們的吼叫有什麼寓意,但接下來的一聲悲鳴,令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