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螣蛇一半身軀衝入那扇大門的時候,冰窟窿拚了老命,才把螣蛇的死穴最終破開,那條龐大的蛇軀最後全部進了那扇開著的門,然後一切都平靜了。
我跟黃隊看向朝那看門人走過去的冰窟窿,想聽他的解釋,因為這裡似乎又是個禁地,至少……它的存在有些詭異,還有那兩個看門的人。
現在,風波暫時平息,我才有時間仔細打量這裡的結構,密勒鎮的地下下水道最終通向的位置卻是這樣一所大門,而這扇大門修在地下,此刻我們麵前站著的兩個人他們的穿著裝束明顯是古時候的人,且寬袍大袖,更像是祭祀服一般的東西。
更要命的是,我沒能從他們身上感受到一絲一毫的人氣,也同樣的,我沒能叢這兩個人身上感覺到半點陰氣,它們不是人,可身體不存一絲陰氣,不是妖魔鬼怪,那會是什麼東西呢?
而且,這兩個奇怪的人在地底下看守大門,看到螣蛇這種禁忌般的恐怖巨獸,竟然麵無表情,從始至終都像是沒看見一樣,這真的正常嗎?
再看它們身後的那扇大門,似乎是桃木做成的門,門極大,上下可能三丈有餘,可卻用薄薄的桃木做成這樣大一道門,有個毛用啊?
可螣蛇拚死都想逃進這道門裡,冰窟窿最後乾脆豁出去了,就為了趕在螣蛇進這道門之前,將其整死,這道門裡麵當真連通著另一個世界嗎?
“你把它殺了,它的半個身體已經進門,你應該知道規矩。”這時,左麵那個人麵無表情的人對冰窟窿說。
冰窟窿點了點頭:“我們進去解決,我想知道,進去後怎麼辨彆南方。”
另一旁那個麵無表情的家夥竟然是個女的,她纖細但毫無感情的聲音傳過來:“最近太陽升起的位置便是南方。”
冰窟窿抱拳對這兩位鞠了個躬,對我們一招手,說道:“我們進去。”
我跟黃隊被搞的莫名其妙的,可進去就進去吧,那扇破爛的木門裡麵漆黑一片,也看不清楚,我跟著冰窟窿、黃隊就往裡麵走,剛進去,背後“轟隆”一聲,這扇木門竟然關上了。
腳下漆黑一片,根本看不清楚這裡是個什麼地方,我真害怕走在前頭踢翻了石頭,再把自己摔個跟頭。
走過夜路的人都會有這樣的感覺,麵前黑的伸手看不見五指,這時候走路深一腳淺一腳,心裡總會覺著沒底,我嘴裡叫著冰窟窿跟黃隊,因為這裡太黑了,黑到我根本就看不見他們。
不知道過去多久,腳下的路似乎很平坦,逐漸的我也就放鬆了,我感覺在這黑暗裡過去的時間長極了,直到……前方忽然出現一片灰蒙蒙的東西,冰窟窿說:“到了,你們必須換上來時候帶的灰衣,臉上擦上銀粉。”
我不由問道:“為什麼?”
“因為我不想死。”冰窟窿淡淡的說。
我跟黃隊有些莫名其妙,但還是回頭找到灰衣,就開始往身上穿。
黃隊可以夜視,他把裡麵的銀粉兌水攪拌成銀漆,看了我們兩眼,兩手蘸著這玩意兒給我跟冰窟窿抹的滿臉都是,勻勻實實的一層,等把這件事情辦好,我們開始朝前麵那灰洞洞的地方走去。
近了……一步踏進去,豁然開朗,但是,似乎不對……
“這裡的天怎麼全是黑白色的?”我眨眼一看,覺得不可思議。
我們一步踏出那漆黑的所在之地,便到了這方世界腳下,冰窟窿說的赫然是真的!
這裡竟然有另外一個世界,這方世界裡高山流水、花草巨木數不勝數,甚至還有城鎮村莊,但看起來比如今我們的城市則要落後太多了。
最要命的卻是,在這方世界裡,隻有黑白二色,如果還要再加上一種,那就是漫天的灰色雲彩,在我們頭頂,一輪晦暗的黑色太陽高高掛在當空,但卻發不出一絲一毫的光芒來。
這個……
冰窟窿轉眼就往前麵走,我們身後來時候的那條漆黑通道也已經消失不見。
我跟黃隊滿臉不可思議,早已經搞不清楚狀況,想要發問,偏偏冰窟窿走上來告訴我們在這裡千萬不能說話,就連一個最簡單的語氣詞都不可以,不然露餡兒,我們就都得死。
我跟黃隊全嚇的睜大了眼睛,按照冰窟窿的叮囑,跟他並排往前走去,在前方平坦的土路上,我竟然看到一個沿街乞討的老婦人,她跟這裡的山水大地一樣,全身隻有黑白二色,就像是黑白電影裡的感覺,沒了濃豔的色彩,也仿佛沒了生氣。
“行行好吧……行行好吧,三位大爺。”老婦人舉著破碗輕輕走到我們三個身邊,這才睜開萎靡不振的眼皮,朝我們打量了一眼。
可隻是這一眼,這老婦人登時嚇的魂飛魄散,朝我們作揖,就跟後頭有狼攆似的,舉著那根乞討棒趕緊就往後麵撤,似乎唯恐躲避不及。
我跟黃隊實在是搞不清楚這裡麵的狀況了,可又不好問,隻能在一邊配合他裝蒜,從頭到尾,隻要一“人”看見我們三個,全都嚇的趕緊避開,就好像懼怕瘟疫一樣。
冰窟窿朝我跟黃隊示意,他那眼神的意思大概是分散開來,朝四周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