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黃隊再次踏進了這裡,吱呀一聲,身後的門便關上了,這次少了冰窟窿,但加了一個白丞丞。
等待我們的是那條長長的通道,一直延伸向遠方,漆黑一片,隻有黃隊開著夜視走在最前麵,漆黑不見五指的黑暗中隻能聽見腳步聲,白丞丞拉著我的手,即便無處下腳,但有了上次的經驗,這次我便沒那麼緊張了。
我們順利出了這條通道,映入眼簾的是黑白的天地、灰色的天空,上麵掛著一輪血月,此刻的世界裡,正是夜晚,也就是這裡麵生靈沉睡的時刻,我們三個走在路上,很少看到人影。
我第一時間掏出一根女人的頭發,用羅盤開始追蹤,很快,羅盤的指針便指著一個方向,但羅盤在這個世界並不能準確指出方位,我跟黃隊沿路往上追蹤,但卻並不知道自己現在置身在何方。
夜間靜謐無人,在荒郊野外,白丞丞才稍微減了些顧忌,小聲對我們說:“晚上被發現的幾率很低,要不我們還是晚上趕路,白天休息吧,這樣最不容易被發現。”
黃隊似乎同意白丞丞的話,但他把臉轉向了我,我皺起了眉頭:“那個女人跑的很快,如果咱們不能及時跟上去的話,最後出了意外咋辦?我可是見過徐子良的喪心病狂,對於身邊的哲那羅他說殺就殺,何況那個女人辦事不利,如果被殺,咱們的線索一斷就算有再多的頭發都追蹤不到了。”
白丞丞聽完話,跟黃隊做了個折中的意見,在不易被發現的前提下加緊趕路,白天能走則走,不能走則停。
我們一晚上趕了不知道多少路,也沒準確算過,一直走了很久才看到人煙,此刻的天也快要亮了,那輪黑日逐漸升起,我們終於辨彆出位置,現在我們追的位置正在西方。
天就這樣黑了,我門來到的地方叫黑石城,彆處的建築都是黑白相稱,雖然沒有太多色係,但進來不就便能適應,但在這裡,房子、窗子、街麵隻要一切能入眼的東西竟然全是黑色的,要不是親眼看到這樣一座城,我跟白丞丞真以為這地方盛產煤礦。
然而就在這節骨眼上,我們幾個竟然找到了一個熟識的人,嚴格來說,這人是黃隊以前的發小,他以前熟悉的一個人。
在黃隊的家鄉,他們夏天鑽塘庫裡洗澡抓魚, 晚上就到處去尋鴨蛋,黃隊說他絕對不會記錯,因為這個人太像他的發小了,差不多在他們十一二歲左右,一次洗澡的時候他的那位發小遇見了水猴子,也就是傳說中的水鬼,直接屍體被拖進水塘,打撈隊愣是撈到第二天下午時分,才把他發小的屍體撈上來,那時候屍體肚子裡全都是水,腳脖子上有個清晰的烏青手掌印,像是被人用力抓過似的。
黃隊跟我們坐在這間房子裡,靜靜說道:“他叫王建軍,小時候我們那會起名都叫啥建軍、建國、八一啥的,這家夥死得早,但我童年的玩伴很少,我的印象很深,更不會記錯。”
黃隊說的其實就是我們現在住的這間客店裡一個倒水的小夥計,那個家夥長的一副麵相十分普通,這要放在人群堆裡肯定就跟紮了堆似的,你根本不會正眼多瞧他一眼。
但就是這麼個人,黃隊認出來了。
我問黃隊:“他既然早死了,現在出現在這個世界也算是一種緣分,要不要去見他一麵?”
黃隊這時搖搖頭:“不了,現在我們抹著銀粉,身份是這個世界裡的大王,十分顯眼,再去見他一麵,肯定暴露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