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為哲那羅,狗子叔這時候熱淚盈眶:“我們那麼多工匠慘死在墓中,隻有我們少數十來個人因為死後逐漸屍體生出陰氣,因為特殊情況變成這幅模樣,沒想到卻在這裡看到了跟我們一樣的組織!”
狗子叔泣不成聲:“原來這裡還有一個家庭,兄弟們相繼被石碑抽乾死去,剩下我在這墓裡卻自己空住了數百年,這種孤獨……”
白飛宇勸慰起了狗子叔,我們一同扶著他往裡麵走,大有進去興奮的吆喝起來,良久,一個滿身皺褶,已經看不出多大歲數的老哲那羅走出來,眼中全都是淚水。
看到我們的那一刻,整個人激動的哭了起來,她用蒼老的聲音,用一口標準的老北京話竟然跟我們交流起來。“
“孩子……你們……你們是從外麵世界來的嗎?”她哲那羅的話音很是標準,但跟現在的北京話語調不同,她的語調說起來聲音經常上翹,味兒還是那個味兒,但很多字音跟現在絕對有著明顯的不同。”
老哲那羅一步一步被攙扶過來,她看看狗子叔的斷尾,輕撫著他的額頭,隨後落下了眼淚。
這是另一個打動了我的地方,因為自這一路而來我們所看到的哲那羅,跟之前那群茹毛飲血的畜牲簡直有著天差地彆。“
我們大概介紹了一下,跟老哲那羅交流,才得知,她的年齡已然超過七百歲,如果按照她的壽命跟現帶人的壽命來算,她已經算作一個九十多歲的老婦人了。
更多的哲那羅迎了出來,有少部分的哲那羅迎麵觀望著,有幾個則眼中布滿了仇恨,時刻防備著我們,但大多數哲那羅看到我們都十分驚奇,尤其這些小哲那羅很活潑可愛,身上還沒有真正長出那一身鱗甲來。
我心裡的震撼真是難以言表,然而,當大有把那八個為救丞丞她們,死去的哲那羅死訊報出來的時候,三四個小哲那羅當場啼哭起來,這時的我們也被他們的憂傷氛圍所感染,心裡很不好受。
老婦人是這些哲那羅裡唯一一個還能跟我們交流的人,除此之外就隻剩下狗子叔了。
我們經過短暫談話才知道,老哲那羅也是當年外麵的人,在省親路上被亂軍殺死,拋屍荒野。
幸好她死後,因為被拋在一個陰氣旺盛的地方,後數年之內雖然身死,但化作地人,被自己丈夫帶回來教她煉妖長壽,逐漸變成了這幅模樣,而她的丈夫——原本就是這個山洞裡的哲那羅之一,隻是早已經死去了。
大致知道情況後,我們雙方的彼此陌生感頓時消除,我們把這次帶出來的乾糧留出一半分給他們,那幾個原本對我們懷有敵意的哲那羅,對我們的分歧也逐漸化解。
白丞丞她們四個隊員被帶下去休息,因為白飛宇跟齊先生也很困倦,就都一起去了。
這會兒,我們在石凳上坐下來,跟這邊的一群哲那羅聊起天來,老婦人跟狗子叔便開始給我們當翻譯。
“我們這一支在這裡,已經不知道有多少年了,族人從三四百年前開始,就越來越少,本來成活也低,現在族人已經從原本數千變成現在之餘不到二百了。”組長坐在一邊,臉上落寞的神色讓身邊的那些哲那羅一個個都悲傷起來。
郭道長問道:“按理來說,如果你們都是一直往下繁衍,以你們這麼長的壽命,子嗣後代應該會越來越多才對,卻怎麼會反而族人越來越少呢?”
老婦人這時候歎了口氣:“這個問題我來回答你吧,今天我的八個孫兒死於那些石陣,我們的後代都是死於那些石碑的,這數百年間,就是這樣斷斷續續上千族人已經隻剩下二百多個。”
胡二龍這時驚愕的問:“竟然這麼可惡,那些石陣竟然是專門為了對付你們而設下的!”
族長這時候說了些話,狗子叔告訴我們:“族長說,他們這一支地人為了擁有稍長一點的壽命,隻好煉妖,正因為身具陰氣,且數量龐大,才成為了上麵陵墓裡東西對付他們的根由。”
我反問道:“我看你們每次都是主動到那個陵墓裡麵去,然後被石碑吸附才中招的,如果不進去的話,不就行了嗎?那些石陣又哪裡會這麼容易奪走族人的生命?“
老婦人搖搖頭:“談何容易,居住在地下時間一長,身具陰氣,加之妖氣在身,白天不能出沒,隻有在深夜才能出去覓食,這秦嶺山中恐怖無比,到處都是令人驚駭的東西,我們的族人每一次出去無不是冒著生命危險,那個陵墓中的東西總是拿食物引誘我們,但孩子們身手敏捷,多半能拿到食物,我們卻也依仗這些食物生存。”
“原來是這樣!”我歎道。
老婦人卻搖搖頭:“山中有三飛屍,我們最開始於夜晚出沒覓食,若是遇見體型過丈的鬼猴子大多都要葬身其口,這三飛屍每夜巡視,被黑貓趕屍,一旦發現我們就將我們抓住,最後難逃一死,那些飛屍每晚必出,每出幾乎都要殺死我們的族人,最後沒有人敢出去了。”
“然後,我們隻能待在地底,小心翼翼的活著,陵墓的東西一直沒有放棄用食物為餌,抓住我們的計劃,我們也隻能用這種辦法在饑荒時刻上去用命取食,然而每一次的取食都是一場用命換來的博弈。”狗子叔翻譯著族長說的話。
那邊那個之前帶我們進來的哲那羅大有點了點頭:“我們都是無奈的,原本以前的食物都是獸肉,可這一次我們因為饑荒上去取食,發現你們是同類,我們猶豫了,於是決定救你們,但是……這次我們的運氣不好,大家都失敗了。”
大有流著眼淚,整個人陷入了悲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