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因為我的胡思亂想,逐漸地,我竟然也有些開始走神了。
“啊……完了,完了!”便在這時,後麵一個隊員一聲尖叫,直接將正陷入分神中的我活生生拉了回來。
“堅持,堅持住啊!”後麵傳來幾個隊員的聲音,他們仿佛用儘了全力在拉那個失足掉落下去的人。
“幫忙,丞丞。”
我趕忙跟隨白丞丞一起,拉著他們那邊人的手,想辦法貢獻起自己的一份力氣。
雖然我們之間此刻隔了好幾個人,但現在顧不了那麼多了,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力氣,哪怕這點力氣微不足道,到有時候在用來救人姓命的緊要關頭,這都是最寶貴的!
“呼呼…呼……”終於,那個失足滑落下去的隊員被我們艱難的重新拉了上來。
雖然我跟白丞丞這邊離的遠,用的力氣不大,可我們現在身上都已經濕透了,出了整個一身的汗。
因為四周的黑暗,因為那漆黑處的未知,以及之前那一幕帶給我們的恐懼,這些令人驚悚到極致的東西此刻正刺激著我的神經,令我再也不敢分神。
我甚至能感受到此刻我牽著的那兩隻手,我能清晰無比的感受到大家沉浸在掌心的汗水,甚至能從掌心處,感受到他們脈搏那緊張的跳動。
於此同時,我開始數起這一路之上走著的台階,但因為越來越緊張,一直到了最後,我已經忘記了自己數了多少數。
甚至有一次,我自己一腳踩空,就差那麼一點就掉了下去。
也是多虧了我前麵的白丞丞,還有後方那個哥們兒手腕子力氣大,反應快,隻是剛失足落下去的那一瞬,他們便用驚人的腕力將我重新拉了回來,這一下簡直將我嚇破膽,令我第一次感受到了腳下猜不到地麵時候的無助,那種感覺……真的很難受!
也不知走了多久,終於,在最後我們都已經麻木、忘記了時間的時候,前麵我聽到了黃隊的聲音:“完了,樓梯走完了!”
這一刻,所有人原本提心吊膽的緊張終於被按捺了下去,在我一腳從最後一片樓梯上走下來,安全落到地麵上的那一刻,我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抱起跟我一樣,渾身被汗水浸濕透了的白丞丞,跟她一起擁抱歡呼,同時慶幸自己安全走過了這道樓梯。
“呼……“白飛宇此刻也忍不住長籲了一口氣,把剛才的緊張從自己心裡丟開,他隨即點點頭,盤算了起來:”從上麵到下方的距離足有近一公裡!”
“垂直距離嗎?”齊先生這時候問。
“應該是,人在陌生的環境下會恐高這是很正常的事,尤其在這種漆黑無比,給我無比緊張、與壓力的地方,就算很多原本沒有恐高的人真正看一眼下方無儘的黑暗,也極易產生錯覺,令身體重心失衡,最後因為失去平衡而掉下去,命喪當場。”
白飛宇這麼一說,我們才徹底知道了之前那兩個法師死去的原因,同時我真的很慶幸,之前白丞丞堅持與我們一同下來果然是對的,不然隻怕到了現在,我早就玩兒完了,摔倒這下方,早成了一灘爛泥血沫了。
想到這裡,與此同時我打開手電,便想回過頭去再看看之前那個差點要我們命的樓梯,這個邪門玩意兒究竟有多麼恐怖!“
與此同時,幾乎大家所有人都在這一刻,舉起手中的手電筒,朝剛剛我們一路走過來的樓梯那邊照了過去。
天呐!
我們剛才走的哪裡是路?
這整個地帶分明就是個天然形成的山腹空地,隻是我們走下來的這邊峭壁上,被安插上了很多鋼板一樣的東西充當台階,愣是這樣一節一節的延伸下來,整個過程蜿蜒崎嶇、
這些鐵板更是直接插在峭壁當中一絲,這會兒從下往上看去,就好像那些鐵板隨時都會因為不牢靠而掉下來似的,而除了這些鐵板之後,這整個四周圍全都是浮空的,可以想象一下。
我們剛才走過來的程度,基本上就相當於兩邊懸崖中間搭了一條極細的鐵板,並且是在黑暗、看不清楚的狀態下緩緩走過來的。
此刻的我的確不敢再想像了,如果當時我真的打開手電筒,看到這一幕的時候,我估計自己也會頓時喪失掉走下來的勇氣,甚至在那一刻直接跟之前那兩位猛墜而下的法師一樣,因為驚慌失足跌落下去,那麼……現在的我估計就隻剩下一灘爛肉了,連個屍骨都剩不下。
…………
郭道長跟齊先生看著這條猶如天塹一般的階梯,這條密密麻麻從上麵延伸下來的長龍,足足過去了好久,才終於從震撼中醒來。
齊先生不由得一歎:“我……我們究竟是怎麼走下來的?難道……真是用腿嗎?”
眾人還在震驚當中,隻是因為之前的那份驚險,我們已經徹底忘記了此刻的時間。
鐘表以及那些電子儀器,在白馬坡的時候莫名其妙的炸開,進去墓中之後,齊先生無奈隻得用估算默記的方式去估算時間,可就在剛才出了那一身的汗,加上我們忘記了自己走了多久,現在……
“唉,我們已經沒有時間觀念了,走一步算一步吧,隻是這裡好像跟徐子良他們的秦嶺秘密基地八竿子都打不著,反倒好像讓我們發現了新的奧秘一樣。”齊先生又歎了口氣。
這時,郭道長卻反駁道:“這可不一定,至少你看這些哲那羅,咱們也弄明白了一些事情,而且……冥冥之中,我總覺得這裡的秘密似乎跟徐子良他們也有聯係似的,你彆忘了,這裡有地人,徐子良他們也是地人,這之間能說八竿子打不著嗎?”
齊先生被郭道長這麼一說,不由得一拍腦袋:“唉,老了老了,剛才被那條階梯嚇的現在都存不住記性了,咱們稍微歇歇,就準備走吧。”
“也好,我也想看看這下麵的道路究竟通向哪裡?”白飛宇說著話,竟然緩緩順著我們腳下這漆黑的地方大致走了一圈,他最後得出結論:“咱們現在還在這深淵的峭壁上,隻是到了這裡沒那麼陡峭了,而這個之前隊員失足掉落的深淵一直延伸往下,根本看不到底,或許……隻有繼續往下才能尋覓到一些線索。”
“那就走吧。”黃隊在旁邊歇了口氣,然後問屍妖:“妙真,這些地方你自己熟悉嗎?我怎麼感覺這些擺設有些詭異啊?”
我遠遠地看屍妖表情,似乎對這裡的布置也十分疑惑,順著這個平台一樣的地方再往前走了不到一百米,就在我們前方,赫然出現了一個苣大的洞口。
“牛頭、馬麵?”這時候齊先生遠遠地掃了一眼,隨即便到了近前,但見這黑漆漆的洞口外圍,兩尊超過兩米五六的雕塑此刻正舉著斧子、狼牙棒排列在兩邊,塑像上牛頭馬麵相貌凶殘,手持一根勾魂鎖鏈,造像威武,在旁邊赫然還有一塊立在側麵的石碑,上麵幾個血紅一樣的字跡頓時映入眾人眼底。
“禍門禁地,擅闖者入無間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