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聲音的一瞬,我頓時心中疑惑了起來,這聲音似乎像是……老鴉。
老鴉是烏鴉當中的一種,這種東西最是邪門兒,轉往邪門兒的地方湊,即便在一些恐怖的凶地當中,人、獸趨避,這種東西也是依舊不避的,而此刻……
我敢確信平常是沒有人經常來這座山脈中的,雖說這當中偶爾也有幾個采藥人過來,但是,沒有人會實在無趣,跑過來驚嚇一群老鴉玩。
此刻再一回想之前路上所遇見的那些血腥,我眼珠子一轉,立即便對火烈說道:“走,咱們過去看看。”
火烈這會兒也意識到了不對勁兒,他忙對我問道:“晨子,你能聽冥音,耳朵裡聽到什麼我們聽不見的異響聲沒有?”
我搖搖頭,火烈這時候也眼中閃過一絲迷茫,隨後這家夥趕緊打起精神,率先往剛才老鴉驚飛的位置而去,我緊跟在他身後,便也趕著追了上去。
一路之上,我們奔跑迅速,生怕錯過了什麼。
火烈更是張開那猶如彈簧一般的腿,劈啪一陣亂跑,看到他的身影,讓我想起了之前鎖龍台任務時候,冰窟窿那矯健敏捷的身手。
這時候,我便有些吃力的緊隨其後,前方數十米的山崖之上,當火烈先我幾步爬上去站在那邊俯視過後,我也緊隨著他趕到。
隻是……
火烈這時歎了口氣,因為,地上隻剩下一些大大小小的血跡,勉勉強強湊成了斑斕的一堆,又是跟我們之前一模一樣的場景。
地上足足一大灘鮮紅的血,除此之外……我們卻什麼都沒有看見。
“這究竟是什麼東西?”火烈這時候愣了愣,隨後搖頭苦歎,跟我分析了起來:“晨子,咱們身邊肯定有個什麼邪門兒玩意兒存在你信不信?咱們這一路之上,走到哪裡,哪裡就有這樣一灘鮮豔的血跡存在,這事情真是怪的,難道……”
火烈這時候,小心翼翼的問我道:“難道說地人那邊派了人一直跟著我們,是徐子良他們暗中派過來的人?”
“朱雀現在還不知道在哪裡,以徐子良他們的動作,以及聰明程度,他們肯定會一路暗中跟隨我們,然後再給我們下個套,讓我們幫他找到朱雀,然後布個口袋將我們一網打儘才對,怎麼會不斷在咱們身邊暴露,還留下這麼多詭異的蛛絲馬跡?”
講道這裡,我頓時搖搖頭:“這倒不像是那些地人、哲那羅們的行事風格,我看,多半應該與他們無關。”
“可是……”
火烈還正待要說什麼,可這時候,我就看他鼻子在空中嗅了嗅,隨後,這家夥大步走了過去,竟然在那堆鮮血麵前蹲了下來。
一看到這家夥的動作,我當場變了顏色,我直接擺手阻止他:“彆過去,小心這些鮮血當中有什麼異樣。”
“我知道,我不會碰,隻是湊近了拿鼻子聞聞。”火烈說罷了話,便蹲下來在鮮血的位置趴著,相隔大約一寸來遠,貼著地拿自己的鼻子聞了起來。
我心說這家夥究竟在搞什麼鬼?
但這時候當我走近到了火烈身邊,我頓時發現,好像真的缺少了些什麼是的。
但我所說的這缺失了的東西不是我跟火烈丟了什麼東西,而是……
我們覺著,麵前這一大堆血液當中,似乎缺失了一些東西。
烏鴉是極陰的東西,而這老鴉,也就是年老的烏鴉,它們越是蒼老,體內留下的死氣、邪氣、戾氣、怨氣甚至是屍氣、鬼氣便會越多。
烏鴉這種東西那完全就是一個異類,它們體內就像個大染坊一樣,什麼都能不斷吸收,但卻對自身無害,尤其,這種東西無論是妖魔鬼怪亦或者是其它邪物,見到它們也從來不會亂下殺手。
因為,越是年老的烏鴉,體內存在的這些邪門兒氣息就會越多,因此……烏鴉的血跡通常都會是腥味當中帶著一絲臭味,這種味道甚至有一種淡淡的屍臭的感覺。
然而,這種感覺這會兒我們在這麵前的地麵上,卻根本沒有用鼻子嗅到。
而且,這隻是其中一點。
這時候我猛地醒悟,對了!
這些血根本就沒有絲毫的血腥味,可是,在我們麵前這些東西,卻真真切切的就是鮮血才對!
這是怎麼回事?
我這會兒終於幡然醒悟,而火烈在這時候,也終於轉過身來,看著我說道:“這血鮮紅無比,簡直比人血還要鮮豔的多,看起來應該就是那些老鴉的血才對,這種東西身體內的血液當中含有各種邪氣,因此血液會異常的鮮豔,可是……現在血液沒有半點血腥氣,甚至就連當中富含的陰氣都沒有。”
“難道說有個邪道在這裡收集烏鴉血,準備煉製邪術?”火烈此刻忽然冒出了這樣一個想法。
而他腦子裡的想法,便也是此刻我腦子裡正在考慮的一點之一。
烏鴉體內邪氣攝人,那真是各種邪氣都有,所以沒有什麼妖邪會選擇將烏鴉殺死,然後吞掉它們體內那些雜亂無章的各種邪氣,即便是妖邪當中,妖孽也隻會修煉令自己妖氣更加精純,屍王便會不斷吞吐屍氣,令自己屍丹越發純淨,它們都是十分避免這些雜氣被自己吸收的。
因此,妖邪殺掉這些烏鴉的手法可以排除。
現在,唯一的解釋,我也隻能跟火烈想到這裡,或許是某個邪道在這裡布下了純陽的陣法,下了殺咒專門用來針對這些烏鴉,將它們化血之後收集那些雜氣煉製邪術害人。
隻是……
這會兒我們任務在身,也沒有時間管這些事情了,尤其,我們根本沒有見到這個邪道的麵,還身帶任務在身,不能因小失大。
“算了,這裡的事情咱們留意,要是真正碰到那個邪道,咱們將他除掉就好,現在還是咱們任務重要。”
我說著話,火烈也表示讚同,我們沒有再逗留什麼,便順著深入山中而去。
這一天下來一直到夜晚時分,索性我們再沒發現這些詭怪的事情,晚上,火烈清出來一塊地方,留下搭好帳篷,這時候我們躺在帳篷當中渾身疲累,隻覺得連自腿都不是自己的了。
我打開耳機聽歌,這會兒便昏沉沉的入睡了。
時間很快便到了午夜時分,這時候原本正在熟睡中的我,忽然便感覺被人在不斷搖晃,耳邊這時一個聲音不斷響起:“快醒醒,快,晨子,起來!”
“怎麼回事?”聽到火烈叫我,我忙從熟睡中醒來,急忙爬起來便問他。
當即,我便看到了火烈那一臉嚴肅的模樣,心裡咯噔一聲。
好久都沒見到這家夥這麼嚴肅的模樣了,我當即靜下心來,仔細感受起了火烈的異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