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震西似乎看到一幅幅畫麵,阮喬身死,封禦琛最終發瘋,小夜跟念念流落在外,用無比仇恨的眼神,指著他這位太爺爺,控訴他是害死他們母親的凶手。
始作俑者。
封震西眼神閃動,徹底沒動靜。
封宴羽說:“爺爺,一切的一切都還來得及,禦琛還是您的孫子,他會讓封家延續下去,小夜跟念念還有很多時間可以承一歡您膝下,以後......這兩個孩子,也會接管封家,讓你的一生心血跟努力,不會白費。”
“未來這麼多的美好,明明唾手可得,您真的不想要嗎?一定要親手把您自己連同所有人,都推向萬劫不複嗎?”
封震西:“............”
他陷入沉默,長久長久的不說話。
封宴羽也安靜下來。
微垂的嘴角,怎麼都勾不出一點弧度。
這一番話,或許他從前,就應該跟封震西說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
對麵的封震西,雙手驟然一鬆,檀木色拐杖重重掉在地上。
他身體如同委頓的陷在沙發裡,吐出一口濁氣。
一起吐出來的, 還有他多年頑固不化的偏執、冷酷......
封宴羽見狀,闔了闔眼簾,起身。
終於,塵埃落定。
封宴羽轉身朝外走。
身後。
封震西如同蒼老了十幾歲的聲音,嘶啞傳來。
“這些話,你......你並不隻是為了禦琛而說,也是為了你自己吧,你早就想跟我說這些了吧?”
封宴羽站定,清瘦如鬆竹的身體,有一瞬間的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