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他說得很艱難,仿佛接下來要冒生命危險的不是阮喬,而是他自己。
“我......”
阮喬聲音低下去,“我還是想試試,雖然冒險,但也不是絕對的沒有希望,讓我現在打掉,我真的......做不到。”
親手扼殺生命的感覺,真的很糟糕。
這生命還是依附於她而生,她與封禦琛的孩子。
不到萬不得已,阮喬不願意這麼做。
祁湛聞言,喉嚨裡跟生吞了一塊火炭般難受,灼燒的疼痛一直從嗓子眼延伸到了胸腹。
可他清楚她的選擇,也不再勸了。
阮喬不想看他眉宇間的痛苦,顫著聲音喊了句:“阿湛,你......”
祁湛眼神一下子變得幾分焦躁。
他似乎預感到了阮喬要說什麼,而她接下來的話,他根本不願意聽。
於是——
祁湛用生硬略急切的話,先一步打斷阮喬。
“那你......保重。”
阮喬呆了兩秒。
而後,果然把要開口的話,都吞了回去,碾碎在舌尖。
祁湛再看她一眼,又說:“照顧好自己,小喬,有......太多太多的人在乎你,比你自己想的還要在乎,所以,不論什麼時候,都不要讓自己陷入危險裡。”
“哪怕......哪怕是為了那些在乎你的人,也要好好的愛自己,不要讓......他們擔心。”
他像個憂心的兄長,語重心長的叮囑。
話裡所指的人,也不知道是在說他自己,還是什麼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