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也不敢再看阮喬,視線緊盯著地麵上的一點,眼淚簌簌的掉。
阮喬說:“你今天衝出去是想做什麼?為嚴異求情?”
老婦人聞言渾身劇烈一顫,她乾枯消瘦的雙手在嚴異臉上愛憐的撫了又撫。
看得出來,就算是嚴異是不孝子,對她動輒打罵羞辱,老婦人還是很愛這個兒子。
感覺到嚴異呼吸還有,並沒有斷氣。
老婦人明顯冷靜一些,把兒子平躺得放在地麵上。
她顫巍巍的,雙手撐著地麵,跪在了阮喬麵前,結結實實的給她磕了一個頭。
“你乾什麼?”阮喬沉聲,“就算是你磕頭求情,我也不會放過他,或者宋秀麗的!”
“不,不是的。”
老婦人額頭觸著冰冷的地麵,渾濁的眼淚砸在地麵上。
她聲音充滿折磨與痛苦,吐字不清的含混:“不是求饒,我也不敢請求大小姐原諒,我......我是......我是想大小姐,贖罪的,我做的惡事......這輩子,都洗不清,也償還不了了,我......我比嚴異跟宋秀麗,還要該死......”
她聲音雖然含混,咬字的力氣很重,每一個字說的都極緩慢。
像是殘障人士費勁心力才能吐出一句完整的話一般。
可阮喬明白,老婦人不是殘障智力缺陷的人。
她之所以說的這麼艱難,無非是因為這些壓抑的話,必定在她心裡藏了許多年,一旦說出來,就會造成巨大的破壞力。
“我該死......大小姐......我對不起你,對不起大小姐......我是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