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江黎便整裝出發。
而此時的外門之中,卻也是一片的愁雲慘淡。
一大批最精英的外門弟子,在此時,本來應該是在全力備戰外門擂台大比。
但現在,卻是要去參加那種送死般的任務,這要還能開心的起來就有鬼了。
宗門之中顯然也戒嚴了很多,時不時就能看到黑衣的執法堂弟子,在門內各處巡邏。
江黎提着木牌,穿過重重阻礙之後,終於是到了集合地點。
大略一數,在這裡等着的外門弟子,大約有五百左右。是如今外門弟子之中,修為最高實力最強的二十分之一。
他們的年紀較江黎明顯都要大上很多,應該都是在外門呆了不少年頭的老人了。
畢竟,原本都是要參加外門大比的弟子,最次也得是練氣中期里的上游水平。
按照中上品靈根的修行速度,他們中最年輕的一批,大概也有十八九歲的樣子。
而以江黎雖然有體修修為,身材壯碩魁梧,但十三歲出頭十四歲不到的年紀,還是很容易被人看出。
這就相當於是一個初中生,走近了高中生和大學生們的聚會廳里,很快就引起了不少的關注。
在這次的叛逃事件中,宗門長老和內門弟子,就算叛逃了也輪不到他們一群外門弟子來指手畫腳。
原因無他,身份夠不上,沒資格。
所以作為唯一一個叛逃的外門弟子,於半夏,無疑就成為了眾矢之的。
這些外門弟子們,不敢說宗門的不是,不敢說段長老的不是,也不敢明着非議那些內門師兄,那罪魁禍首不就只剩下一個了嗎。
連帶着江黎,這個和於半夏熟識之人,也被連帶着厭惡了起來。
不時有人,朝着他的方向指指點點竊竊私語,但江黎都不甚在意,只是站在人群的最後方靜靜等待。
很快。
“都到齊了沒有!”
從前方傳來這樣的聲響,旋即有一道靈氣波紋盪過,是宗門執法堂的人在清點人數。
外門弟子在外門呆了這麼多年,很少有那種桀驁不馴之輩,所以讓江黎有些失望,這次並沒有出現遲到未到之類的情況。
外門弟子們依次上船,這次乘坐的,卻並非江黎他們之前所乘坐的那種大型樓船飛舟。
而是換成了一條,通體漆黑顏色,船身更加狹長的戰船樣飛舟。
戰船和樓船的功能定位不同,內里的擺設裝飾也都偏向簡約實用。
很快,戰船飛舟啟動升空,繼而不斷加速,猛烈的推背感傳來,搖晃震動感明顯,乘坐體驗較之樓船差了許多。
“外門弟子們,此次宗門事發突然,相信你們也聽說了一點原委。”
在戰船的加速逐漸平穩后,終於有個長老出來說明情況了。
“你們知道的傳聞沒錯!原本的宗門外事長老段霜,在搶奪宗門寶物之後,帶着他門下弟子以及一名外門弟子逃離了宗門!”
“而此次你們所要做的,就是在那雲溪城中,找出他們的行跡!”
下面的弟子們心頭沉重,之前還是傳言,現在連最後一點僥倖都沒有了。
“不過你們也不用擔心,段霜其人已經被宗門長老擊成重傷,你們本次的任務只是找到他們藏匿的地點而已。”
“接下來,你們每人的手上都會拿到一支躥天雷,只要找到他們,拉響躥天雷,接下來的事情,就不再需要你們,自有宗門長老出手。”
“跟隨段霜出逃的弟子一共十一人,其中築基期弟子五人,鍊氣期弟子六人,只要找到其中一人就算做通過大比,允許加入內門,這裡是他們所有人的畫像,你們要仔細看清楚記清楚!”
聽着這長老的話,外門弟子們也只能無奈的接受了現實。
只能用“危險與機遇並存”這種鬼話來安慰自己。畢竟,往年大比最多也只是前三名有資格拜入內門。
其他人要麼等下一年,要麼依靠修鍊自行突破築基。
但是今年,如果運氣好的話,可是足十二人有機會拜入內門。
很快,一支支躥天雷被分發到了眾人手上。
那是一根食指大小的竹筒,其中一端有繩,另一端則被紅漆封上。
江黎按照那個弟子所教的方式,將那段繩頭綁在手腕上,到時只要手腕一抖,便能激發信號。
“這位師兄,可否給我一張,那雲溪城的地圖?”
在其他外門弟子,都擁擠着湊上去看地圖的時候,江黎卻是找上一邊的一位執法弟子,要了一張地圖。
這修仙宗門給出的地圖就是不一樣,除了精確度極高的城市臨摹之外,還詳細的標註出了各種風水相位。
江黎研究了一陣。
“看來是我想太多了,這座城市,不像是按照什麼陣法排列所建,進去之後起碼不是必死無疑。。。”
這戰船的速度,顯然要比樓船快上很多。
在江黎仗着體魄擠進人堆看了一會畫像后,飛舟又是猛的一震,開始緩緩減速。
卻是目的地已經到了。
宗門就這樣,把一眾外門弟子丟在了雲溪城城門口。
隨即飛舟便又升入高空,和另外兩艘飛舟一起,圍着城池緩緩繞圈。
。。。。
“三艘戰船,宗門可真是大手筆啊。”
正抬頭目送飛舟升空的江黎,突然一個側身,避開了從身後抓來了一隻手掌。
“幾位師兄,你們想做什麼?”
他平靜的回身,看向了已經圍到他近前的五人。
“哼,知道我們是師兄還敢躲!馬上跪下來磕頭道歉,師兄們或許還能饒你一命。”
這五人的身高都至少比江黎高出一頭,此時圍着他好像圍住了一隻待宰的羔羊。
“哦?宗門弟子不得殘殺同門,師兄怕是忘了吧。”
江黎依舊冷靜淡定,哪裡像是他被人圍住,這看上去分明就是他圍住了這五人。
“哈,師弟你這可就誤會我們了,師兄們也是想快些完成任務,就只能犧牲一下師弟了。”
“而且,以往的外門大比本就常有死傷,現在又是這樣的情況,我們的死活又有誰會在乎?
“你就乖乖被我打斷四肢,不要反抗,還能少吃些苦頭!”
為首那人又是一爪抓來,他的五指之間閃過金屬色澤,勢頭極其狠辣,好像下一刻就要抓穿江黎的肩膀。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