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黎攤了攤手相當的無奈,他到現在為止依然沒有想通,宗門高層們想要幹嘛。
他一直以來顯露出來的實力,也就是普通築基期的程度,和師兄師姐們切磋對練的時候,也一向比較克制。表現出來的實力永遠都是稍稍遜色。
他們怎麼會認為自己,能打贏藏經谷三十歲以下築基期中的最強十一人呢?
而且就算打贏了其中幾個那又能如何,在葯園秘境份額爭奪的大比中,鍊氣期和築基期的大比是分開的,他也幫不上忙啊。
江黎對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本能的有些抗拒,然後下一刻,他整個人也是微微一怔。
在他的耳邊,響起了自己師尊何長老那混雜有細微猛獸咆哮的渾厚聲音。
“前五獎勵,包你滿意!”
何長老只說了八個字,對此,江黎嗤之以鼻。
這是看不起誰呢?什麼獎勵不獎勵的。。。我江黎主要就是喜歡打擂!
“好的師傅,我明白了。”
無聊的江黎瞬間來了精神。
在對面,落在甲字擂台上的那位執法弟子,抬起頭也是剛好結束了傳音對話。
他抬起頭看着江黎,眼神里還是可以看得見一點輕視和不屑。
“原委我已經聽說了,既然是谷主和長老們的安排,身為弟子自然是應當遵從。
“但是這位師弟,我希望你能能夠直接認輸,回到地面上好好進行你的會武。”
“你應該明白,鍊氣期弟子是不可能戰勝築基期修士的。如果繼續下去的話,最後吃苦頭的只會是你自己而已。”
那位師兄的身上爆發出一股氣勢,肆無忌憚的向江黎展示着自己的修為和強大。
如果是普通的鍊氣期弟子,這時候早已經應該叩首求饒退避三舍了,這是他以往執法時的經驗,屢試不爽。
然而很可惜,在他面前站着的不是哪個弱小又無助的外門弟子,而是伏魔堂首座長老的座下高徒,江黎!
“師兄的好意,師弟就心領了,只是還請快些出手吧,打完師兄,我還要去挑戰後面的擂台呢。”
說著,江黎的目光便已經投到了不遠處的其他五個擂台,好像是真的想要快些打完收工,根本沒有把這位執法弟子放在眼裡。
“呵呵,狂妄!”
“不要以為在鍊氣期法斗中拔了頭籌,就可以無視我們這些前輩,築基的強大你根本不會理解。”
那弟子對於江黎的態度很是不滿,怎麼說他也是師兄,這樣實在是太不像話了。
他越說越激動,身上的威勢都隱隱更強了幾分。
只是如此鼓動靈氣,只為了營造這種沒什麼用處的氣勢,他就不怕消耗過大嗎?
“唉,脾氣真差。”
江黎嘆了口氣,對執法堂弟子的性格算是徹底失望了。
特殊的工作性質,讓他們常年處於一種“你瞅啥,再瞅一個試試”的情緒狀態上。
他們普遍認為,只有用憤怒才能管製得住,外門那上萬個魚龍混雜的弟子。
這時間一久,作威作福慣了,也就改不過來了。
江黎也不指望自己的三言兩語能改變他們的性格,也就不願意和他們這種“冷屁股”多說什麼了。
腳下一點,一塊碎石被踢飛,帶起一道破空之聲,便砸到了那口隨着擂台一起飛了上來的銅鑼上。
duang!
銅鑼敲響,便代表着法斗開場!
“不知所謂!”
那築基期執法弟子,表情更是黑如鍋底,認為江黎浪費了他的一片好心。
於是他也不想再多費口舌,劍指一點漂浮在空中的飛劍。
那飛劍,或者說劍形法寶猛地爆發出一股絕強的靈氣,便向著江黎的方向直射而來。
他對準的地方並非要害,但也足以給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鍊氣期師弟一個教訓。
然而下一刻。
嘩啦啦!
一條漆黑的鎖鏈自江黎的腰間飛出,迎着射來的劍形法寶就是一卷一收,將那威勢不凡的法寶給直接纏了個結實。
囚龍鎖上當即幽光一閃,一股恐怖的束縛壓制力量作用其上,頃刻間就將劍形法寶上的靈氣消弭的點滴不剩,直接落在地上被江黎一腳死死踩住。
要說飛劍和劍形法寶,這兩者從外表上來看,幾乎看不出什麼差別。但其本質,卻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東西。
最簡單的區別便是,驅動飛劍最主要依靠的還是劍修所練的劍訣。
而劍形法寶憑藉的則完全就是法寶本身,修士需要的只是提供靈氣和指明目標罷了。
聽起來,劍形法寶好像性價比更高更加方便,不需要修士本身多做什麼就能發揮出威力。
但其實這類劍形法寶,都是真正劍修所看不上的東西。
真正的飛劍往往可以伴隨修士一生,和劍修一起戰鬥一起變強,從理論上來講,飛劍的威力沒有上限。
而劍形法寶,終究也只是法寶,除非花費大代價回爐重造,否則從鍛造之初,它的上限便已經定了。
如果這東西是飛劍的話,憑藉劍修提供的外部力量支持,它或許還能掙扎一下。
但只是一件法寶的話,便只能遭到囚龍鎖的無情壓制了。
轟!
一道十米長的火焰刀氣兜頭劈下。
那築基期弟子見自己的必殺一擊被江黎輕鬆擋下,還用一條奇怪的鎖鏈直接卷落了他的法寶。當下也是臉上掛不住,不再留手就是一刀狠狠劈下。
然而江黎卻像是嚇傻了一般,不躲不閃的就這麼站在原地。
在刀光落下的前刻,一抹漆黑爬上他全身的同時,霸體訣也瞬間發動。
再加上破魔金膚,硬化皮膚以及清涼皮膚,在江黎的體表形成了厚實的多重防禦。
那道火焰刀氣很強,江黎如此的防禦也幾乎到了承載壓力的臨界點,不過終究,還是被他防了下來。
嘩啦啦!
漆黑的鐵鏈從熊熊的烈焰中猛的射出,頃刻間便已經到了執法弟子的身前,下一刻就要將他完全捆縛。
如今的囚龍鎖,在江黎日夜不斷地祭煉下,幾乎相當於是得到了上百顆上品靈石的靈氣滋養,其威能早已不是曾經可比。
一但被它捲住,別說築基期修士,結丹期的高手也得跪下來唱征服。
只是很可惜,江黎的偷襲還是沒有成功,囚龍鎖被連續的數道刀光劈開,最終還是讓他逃得了一劫。
火焰散去,江黎的上衣已經被燒成了飛灰,露出了一身精赤的肌肉,下身的衣物受到他靈氣的保護,這才幸免於難。
他和腳下,依然還踩着那柄劍形法寶。在失去了囚龍鎖的壓制之後,這東西便又開始掙扎,試圖掀翻江黎重獲自由。
然而在江黎從腰間的布袋一抹,手上便多出了一把小巧的符文刻刀。
他眼疾手快,朝着劍形法寶的核心符文處,就是一刻刀狠狠地劃了上去。
巨大的蠻力之下,關鍵符文遭到破壞,就像是精密電路被一下划斷,這劍形法寶的靈氣快速流失,沒幾秒鐘的時間躺在地上就是再也不動了。
江黎踢開劍形法寶,抬手收回了正在追着執法弟子到處飛舞的囚龍鎖,並把它纏在了自己的雙手之上。
噼里啪啦!
他身上的骨骼暴響連成一片,好似是一頭上古凶獸自沉睡中醒來,江黎撐了一個懶腰,舉着一雙鐵拳,便向著對方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