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砰!砰!
向前飛射的過程中,江黎還在不斷的踩踏空氣,身後的空氣連連發出悶響。
隨着他腳下的力道越加越大,御空速度越快,身後的悶響也是逐漸變成了炸響。
這動靜引得下方不少師兄弟抬頭張望。
但當他們抬頭時,卻已經什麼都看不到了。
只聽見那連串的炸響越來越遠。
一路奔至訓練場,漆黑的囚龍鎖驟然射出,捲住下方的一個人型鐵靶,瞬間將其拉扯至了空中。
江黎猛的一踏身側,身形暴射的方向驟然改變。
上下東南西北,踏空而行如履平地。
在空中,只能勉強看見一道白色殘影,一化二,二化四,四化八,八化十六。
撕扯着空氣發出哀鳴的殘影,只是幾個呼吸的時間裡,便從各個方向掠過了實心鐵人上百次。
沉重的鐵人在空中左右拋飛,遲遲就是落不到地面,一個一個鐵拳落在其上,一道道拳印浮於表面。
受到接連不斷的打擊,鐵靶卻無法落地,巨大的衝擊力無法傳導入大地,在鐵人的內部橫衝直撞,表面的裂紋越來越多,最終還是無法承受,轟然炸成了漫天碎塊。
伏魔堂弟子修行所用的鐵靶何等堅固,但在江黎的鐵拳之下,還是只能落到這種下場。
空中的人影緩緩減速,江黎又踏了幾步之後,這才緩緩地落到了地上。
就像何長老說的那樣,他現在對這履雲靴,可以說是非常滿意了。
江黎的雙腿上,有着從上古符紙甲馬符上得來的“甲馬神行”加持,速度一直是快到駭人。
就連以敏捷速度見長的柳木蘭師姐與他相比,也只有在背後吃灰咽土的份。
如果是在平整堅硬的地面上,他的奔行速度,可是一直就比飛行更快的。
但由於地面地形複雜,柔軟的土壤又同樣難以承受他的腳力,是以很多時候都還是法寶御空更加方便。
但如今有了這雙靴子,那情況可就不同了。
如果下次還有人欺負江黎不善飛行,只怕就會死的相當難看了。
。。。。
第二天,藏經谷外事堂所在地。
江黎帶着有些緊張的言宏,前來拜訪。
“這位。。見過江黎師兄!”
外事堂門口,一個看門的外門弟子見着江黎,先是一愣旋即立馬就認了出來,並躬身拱手恭敬行禮。
“江黎師兄來外事堂,是有何需要?”
外事堂主持對外事宜,權利的覆蓋範圍非常廣。
除了對外採買法寶丹藥,出售宗門所產之物,等基礎本職之外,一切對外行動也都在他們的管轄範圍之內。
就連伏魔堂的對外伏魔,也時常需要他們提供,搭建據點供應物資之類的幫助。
“師弟不用客氣,我們是來拜訪馬東貴師兄的,還需要師弟幫忙指一下路!”
江黎昨天那種熱情的刻意結交,自然不是無聊了給自己找點事干。
而是江黎真的有需要用到他們的地方。
在那個記名弟子的帶路下,兩人走進了外事堂的區域。
這裡和伏魔堂遍地修鍊器械的情況截然不同。
這外事堂中的建築物,起碼有一半都是倉庫,甚至還有不少東西都直接擺在了道路的兩旁。
言宏在江黎身邊跟着,看着路邊的貨物一雙眼睛都放出了光來。
這些東西江黎是沒幾個能認得的,但混跡交易區日久的言宏卻是可以如數家珍。
通常只要一眼,他就能說出貨物的產地和成色,並且能迅速的判斷出這東西在市場上的價格區間。
用多少價格買入能賺上多少,又有什麼樣的奸商會怎麼偽造贗品,要千萬小心云云。
可以看出,言宏這大半年在交易區的摸爬滾打也確實學到了不少。
總之讓江黎來幹這種事情,就算他有三個腦袋,也是干不來的。
“江黎師兄,就是這裡了,弟子還要看守門戶,就先行告退了。”
那弟子告退離開,江黎則是上前敲響了房門。
“是誰啊?不是告訴過你們,俺這幾天不見客的嗎!”
馬東貴那一口土味氣息濃重的方言在門內響起。從口氣上便能聽出,這傢伙在外事堂的地位不低。
馬東貴的身世江黎之前也有過了解,他並非通過升仙閣升仙大會招收。
而是外事堂首座長老在外遊歷採集一種稀有靈材的時候,從一處鄉野帶回來的孤兒。
後來被檢測出了難得的變異雷靈根之後,就被首座長老直接收入了門下。
這種天賦的弟子,通暢情況下是輪不到外事堂收徒的,這樣居然被撞上一個。
其中的一個“緣”字,更是讓外事堂首座對馬東貴喜愛有加,各種修鍊資源投入絲毫不予吝嗇。
馬東貴也從來不需要學習外事堂的本門手藝,只要安心修行便可。
他在外事堂的地位,說起來只是個弟子,但無論是哪個長老,也都得掂量掂量。
“江黎師弟?你怎麼來了?”
馬東貴沒有穿上衣,身上還捆綁着一些繃帶,看來當時被江黎用符紙炸出來的傷勢還沒有好全。
這身體素質和某人相比簡直天差地別。
“師弟昨日就說要來拜訪,師兄不會不歡迎吧?”
江黎笑眯眯的遞過去了一個包裝精美的禮物后,便被對方熱情的邀請了進去。
馬東貴出自鄉野底層,但正是這樣的人,從記事開始無論是乞食還是幫工,從來都只能依靠自己。
別看他一口一個俺字,好像淳樸老實的樣子,對人與人之間的身份地位,他可比一般人還要敏銳的多。
若非江黎有天才資質,又是伏魔堂首座的弟子,他可不會這麼給面子。
要知道雷靈根修士的性格,可是比火靈根修士還要暴躁的。
一番熱絡之後,馬東貴給江黎倒了一杯茶水后,便開門見山的問起了江黎的來意。
“這會武剛過,江黎師弟帶傷來此,恐怕不是來喝茶而已吧。”
“俺是一個粗人,不懂太多,江黎師弟若有所需,俺絕不推辭。”
他說著俺是個粗人,可他哪裡能比江黎這個體修還粗。
“說起來也是羞愧,第一次上門拜訪,就是有事相求。”
“馬師兄,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同鄉好友名叫言宏,他為人機敏擅識,對行運商賈之事頗為精通。”
“師弟我今日來此,便是為他來求一個記名弟子的位置。”
這件事情江黎已經想了很久,無論是對他還是對言宏,都是大有益處,如今時機成熟,自然就要操持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