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氣撫過右臂,錯位的骨骼直接歸位,隨即那點傷勢沒有幾個呼吸就已經恢復如初。
他看了眼後方,是迷霧幻陣的內圍邊界。剛才如果不是自己用履雲靴抵消了力量,自己此刻,怕是已經要被直接砸進迷霧了。
沙沙沙。
幾道踩踏着乾枯落葉的腳步聲靠近,很快從林間便竄出了五人,將他圍了起來。
“真沒想到,一條錦帕就能把你騙出來,江黎啊江黎,你沒想到會有今天吧!”
聲音的主人無限輕狂,似乎是充滿了大仇得報的快感。
這呈半圓形把江黎圍在迷霧邊界的五人,為首者卻並非那位手拿算盤的結丹修士,而是區區一位練氣後期。
那人可不正是被江黎吊起來打過一頓,還搶走了所有法寶的好朋友皇甫泰嘛。
江黎一出門這報復就來了,這升仙閣的工作效率倒還真的不低。
“原來是你啊,皇甫泰。”
“怎麼,不去好好打擂台賽,跑來我這裡裝女人?看來你的愛好還挺特殊的。”
江黎和皇甫泰對視一樣,一閃而過的是心照不宣。
演戲要演全套,江黎按下差點上揚的嘴角,抽出那條錦帕,揮手間揚成了漫天碎片。
至於錦帕,江黎早就知道那是假的了。
神山秋畫確實是水火雙絕沒有錯,但那冰藍雙劍,只是蜀山兩座劍峰的標誌而已啊。
人家十三四歲的小姑娘,怎麼可能從頭到尾都天天想着宗門。人家內心裡喜歡的還是可愛萌物,對方的貼身錦帕上,繡的分明就是一隻蠢蠢的花斑貓才對。
對此,在神山秋畫昏迷時,就呆在邊上的江黎,知道的非常清楚。
升仙閣假借神山秋畫的名義騙自己出來,這個方法很有創意沒錯,不過成功的唯一原因,還是江黎故意為之。
“江黎小友,眼下的情況還是莫要出言不遜了。”
“還請小友交還上使之物,鄙人保證小友可以安然離開此處。”
見兩人一言不合便要開始罵戰,剛才把江黎打傷的那位修士上前一步說到。
他手上的算盤金光四溢,那是在赤裸裸的威脅。
“看來你們升仙閣的信譽也就不過如此,說出來的誓言,還不如街頭夜鶯的情話更加可信。”
“不過,敢對身為藏經谷弟子的我動手,你們升仙閣是不想在大重山混了嗎?”
江黎身上的氣勢也在不斷升騰,陰冷的靈氣就直接透體而出,用這種噴薄消耗靈氣的方式,強行撐起氣勢不弱於人。
江黎報出藏經谷的名字,那位結丹和旁邊的三個築基,臉上當即就是閃過猶豫之色。
顯然對這件事情的後果,他們也是知道的,但是上使大人的命令,他們又實在是不好不聽從。
他們升仙閣畢竟是個商人勢力,是要靠別人吃飯的。
升仙閣在大重山的分部也沒有多強。要是把藏經谷給得罪死了,那後果確實會相當糟糕。
如果不是這位身份不凡的上使,承諾事後要帶他們回總部任職,他們還真不好下定決心對江黎出手。
“此事過後,鄙人自當上門向貴宗請罪,不過現在,小友還是把東西都給交出來吧。”
“我這金算盤下手沒有輕重,若是誤殺了小友可實非我等所願,小友莫要自誤。”
由於江黎的身份,他們其實並不想真的殺掉江黎,那會把事情鬧得無法收拾。
畢竟拿回那幾件法寶,一方面為的也是皇甫泰能在大比中奪得好名次,這裡面的利益可不是一星半點。
但他們畢竟是暗地偷襲,若是時間拖得久了被人發現,他們可決計討不了好處。
打劫這種事情適合速戰速決,對方看向了江黎綁在腰間的儲物囊袋,看樣子已經沒有多少耐心了。
“誰是你小友,聽着真叫人噁心,想要弄死我就來吧!”
江黎特地搖了搖腰間的囊袋,隨即雙手帶着誇張的靈氣,猛的一拍地面。
“阻止他!”
那皇甫泰大喊一聲中氣十足,但身體卻很誠實,身形片刻不停向著後方遠處退去。
其他幾人也是立馬抬起手中法寶,向著江黎衝來。
但下一刻,此處的地面就突然開始劇烈的晃動起來,大地開裂土石翻卷,像是有什麼龐大的東西正自地下蘇醒。
那衝來的四人,腳下站立不穩速度立時大減。
“升空!別讓他跑了!”
結丹修士下了命令,他自己身上華服亮起光芒,雙腳直接就離開了地面。
其他幾位築基也是反應過來,紛紛就要御空。
但就在這個關口,一道身影爆射而出,直接就撲向了其中一位築基。
“該死!你還敢傷人!”
在空中,那結丹修士猛的一甩算盤,金光燦燦的算盤當即攻江黎於必救。
這一下若是砸實,就算他江黎多重防禦在身,也得被砸個骨斷經折身負重傷。
吼!
然而就在黃金算盤飛來的時候,地面突然猛的炸開,一顆碩大的龍頭破土而出,駭人的身軀上充滿着木質的粗獷紋理,這是一條體型誇張的木龍。
點妖!地根木龍!
轟!
木龍的一隻前爪探出,攔在算盤的必經之路上,和化作金色靈光飛來的黃金算盤直接撞到了一起。
黃金算盤的大小,在木龍龍爪面前,不過如黃豆之於手掌,渺小的好像不堪一擊。
但在下一刻,迷你的黃金算盤,卻是瞬間就將巨大的龍爪給徹底粉碎。
小與大,強與弱,兩者之間出現了反差,這讓這次碰撞,看上去有些違和的感覺。
不過這種結果並不出乎意料,在修仙界,大小並不能說明一切。
畢竟是結丹期和鍊氣期,他們之間相差了足足兩個大境界,能碰撞出這樣的結果,已經是江黎的木龍強的離譜了。
金色算盤砸碎龍爪后,也是耗盡了這一擊的力量,只能打着旋向回飛去。
接住算盤,那升仙閣結丹修士的臉色並不是很好看。
他看向下方,江黎的拳頭直接穿胸而過,將那築基修士的大塊血肉給打成了漫天碎末。
“你!找!死!”
這三個築基,可是他的得力下屬,本來把握十足的一次行動,沒想到這才剛動手就折了一個,也怪不得他為之心疼憤怒。
而江黎卻絲毫不理會對方的憤怒,又把目光,看向了已經升空的另外兩名築基。
當下的情況讓他們都有些搞不清楚狀況。
到底,誰才是築基?
為什麼堂堂築基期修士,會在一個鍊氣期弟子的面前表現得如此孱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