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二章 度施主脫離苦海(1 / 2)

雖然江黎這麼做有一些無恥,搞得好像他才是無惡不作的大反派一樣。

但當卑鄙手段的對象,是一個吃人無數的積年老鬼時,任何手段都將變成正義的詠唱。

畢竟對付邪魔歪道,用不着講修仙道義。

“孩子!你知道我的孩子在哪裡?”

冥山姥姥勐的向著江黎爬來,但那條並不如何結實的鐵鏈,卻是拉住了她的步伐。

顯然,是冥山姥姥主動重新收斂起了自己的力量。否則以她的力量,那兩條鏈子根本就起不到任何作用。

說到“孩子”,對方臉上的那塊紅斑立即變得鮮紅欲滴。

這代表着執念怨念的力量,已經遠遠超過理智。

任何普通人輕易就能想明白,江黎手中不可能有她的孩子

但到了她的身上,卻是會輕易的犯傻。或者說,是她本人主動願意被騙。

為了加深對方的信任,身為判官的江黎拍了拍手。在殿外立即就響起了哇哇的哭聲。

一個陰差,抱着不知何時出現嬰兒,正站在外頭。

那是聖心二老過來時,從娃娃街順便帶回來的一個娃娃。

正好,這場戲的後頭,還有把琵琶女孩子丟進往死城的戲份。

所以那娃娃進來哇哇一哭,直接就替代了那個孩子的角色。

這娃娃被戲台的障眼法遮蓋,看上去聽上去,自然都和琵琶女原來的那個孩子一模一樣。

光是聽到哭聲,冥山姥姥就能確定,那就是她記憶中的孩子。

她現在,已經徹底忘了自己冥山姥姥的身份,記憶已經完全回到了,上古時期那個無助的琵琶女。

好在今日,她遇上了一個好判官。

“法外還有人情。”

“琵琶女,本判體恤你愛子心切。你若能在下方受住一百零八棍!本判就讓你,再見你孩子最後一面!”

換做任何一個正常人,都不會相信這種騙小孩都騙不到的話。

但冥山姥姥就是願意相信。因為事實上騙她的不是江黎,而是她自己。

“好!只要能讓我見我的孩子,我願意!”

臉上的印記蠕動着擴散開來,本體原本僅剩下的一丁點理智,沒有絲毫反抗的就被壓了下去。

冥山姥姥所化的琵琶女,老老實實的趴在刀床上,面容之中沒有畏懼,只有期望。

聖心二老所化的鬼差,又重新奪過了一對風雷水火棍。

絲毫不客氣的,繼續一棍接一棍砸在冥山姥姥背上。

連下面的刀床,都被砸的彎曲折斷。

冥山姥姥再強,在不強行動用力量的情況下,也無法輕易抵禦地仙級別的力量。

因為在當今修仙界,實際上還並沒有比地仙,更高的大階位存在。

就算聚頂上三花,凝胸中五氣,其實理論上也只是在地仙的層次上,走的更遠了一些而已。

雖然就好像雲姬和普通地仙那樣,戰力之間可能會天差地別,但實際上還是同一個層次的存在,尚未出現本質上的變化。

這樣連續不設防的遭到毆打,就算是冥山姥姥,也是會受傷的。

十棍,二十棍,三十棍,一百零八棍!

琵琶女外觀的障眼法,並沒有任何防禦能力,風雷水火之力直接落到冥山姥姥的身體上,肆無忌憚的破壞着她的陰軀。

棍刑結束,聖心二老身上的裂紋,都已經恢復了許多。

因為被打了一百零八棍的冥山姥姥,在地上流出來的血,化成了一團團極高品質的靈質。

被站在邊上的聖心二老吸收之後,也是恢復了不少的力量。

雖然這種直接吸收靈質的做法非常危險,容易污染靈魂扭曲自我,但對於這兩個傢伙,隨意一點江黎也並不心疼。

“孩子!快給我!我的孩子!”

聖心二老又偷偷的多打了幾棍,這才停手。

幾乎已經是一灘肉泥的琵琶女,已經等不及了。

江黎向著外面招招手,由一個鬼差抱着一個看上去還不足周歲的孩子,走了進來。

孩子身上的衣服濕漉,口鼻之中儘是泥沙,一看就知道其是死於水中。

到底是被浸了豬籠的水鬼,這副模樣並不稀奇。

這場戲本就是基於琵琶女的記憶所化,裡邊嬰兒的形象,自是和她記憶中的一模一樣。

在原來的劇本中,琵琶女應該永遠無法見到自己的孩子。

但因為有了江黎的介入,另外抱了一個孩子過來替代角色。

這才成全了對方,見到了每次演繹渴望見到,又始終無法見面的孩子。

冥山姥姥把自己的身體從扭曲的刀床上拔出來,瘋狂的沖向那個正在哇哇啼哭,時不時咳出兩口淤泥的孩子。

一把把孩子抱在懷中,動作輕柔生怕弄傷了自己的孩子。

和之前在背陰山時,那個凶威滔天的姥姥,簡直是天壤之變。

“求判官老爺開恩,不要讓我和孩子分開!”

“求判官老爺開恩,讓他和我一起輪迴。琵琶女來生做牛做馬也會報答老爺的!”

她抱着孩子哭的撕心裂肺。

如果不是看過,對方隨手差點掐死一個四手人孩童,還有鋪滿那片墳場的人族屍骨,江黎還真要同情心泛濫了。

不過面上,他還是做出一副悲天憫人的模樣。

“琵琶女,你可知,這已經是我們第千次相見。”

“每一次,我都會跟我說相同的話。”

“你且看看,這個吧。”

江黎見對方,被剛才的一百零八棍打成重傷,人體意識陷入沉鈍,又因為那個孩子的出現,已經徹底陷入進了過去的執念。

當即嘗試着,把桌面上的長卷,丟到了對方面前。

他還記得,曾經在背陰山上看過的小半場戲,對方似乎就是看到了這前世圖卷,這才覺醒記憶最終怨恨的指天罵地。

江黎見時機成熟,就打算以這張長卷,再加一把火。

“這是。

我嗎?”

“這都是我?怎麼會。

怎麼會這樣?”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對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對方臉上的紅色印記,開始進一步擴散。

應當是每一次唱戲,回憶過往,對方的執念就會加深一分。

難怪在背陰山上,冥山姥姥不是在唱戲,就是在唱戲的路上。

“對,你確實是做錯了。”

這個時候,按照劇本,江黎應該憤怒的呵斥對方不敬,然後把孩子丟進枉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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