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塊破布還真結實。這下你可沒得跑了吧!”
江黎死死按住,綁成一團的杏黃旗。
裡面的大眼珠子折騰了好一番無果后,這才安穩下來。
雖然之前沒有見過這種凝成實質的意志具現,但除此之外,天劫,雷罰,以及功德賜福,他其實和天地意志打的交道並不算少。
在江黎的印象當中,天地意志是由大量的既定規則組成。
有其規律可循,更像是一條維持秩序,複雜而強大的程序。
雖然不知道上古時期的天道,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存在。
但就現在江黎接觸過得,九州大陸,冥土,以及阿修羅界,三者的世界意志,沒有太多的智慧,記性也不太好的樣子。
否則江黎一身無中生有的狀態,和強行恆定功德賜福的異常狀況,一定早就被發現了。
現在江黎弄沒了【血色注視】這個標記。大概率就能讓阿修羅界忘掉他做過的事情。
等再過上幾天,江黎再回到自己的領地時。
從理論上來講,頭頂功德血蓮的他,能有六七成概率,不僅不會遭到攻擊,反而會受到世界意志的歡迎,成為阿修羅界的座上貴賓。
江黎咧了咧嘴角,正要繼續清理自己身上的其他幾百條詛咒。
“嗯?這是再哪裡?”
直到這時,他才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個透明的大型扇貝裡頭。
周圍有一大群海妖,正神情緊張的,將他團團圍困。
且個個都是眼神不善,用危險的武器指着他。
自己這是被人打劫了?
他之前為了解決那隻阿修羅界意志分身所化的眼珠。把所有的並列意識,都拉了過來幫忙。
是真沒空注意外界的情況。
反正他的肉身足夠強大。一般人根本傷不到他。
如果強者來襲,那他的蚩尤筋肉就會自動暴走,充分的展現什麼叫做暴力美學。
所以他並不太為自己的肉身擔心。
現在看來,應該是在自己昏迷的那段時間裡,被這伙海族給撿走了。
咦,還有一群交人,看上去血脈還相當的純凈。
“人類!你手裡的是什麼東西!”
“馬上放下那個包裹!否則我們現在就處死你!”
“如此邪惡瘋狂之物,這個人類一定被侵蝕了!”
“該死,這一定是那三人的陰謀!他們又欺騙了我們!”
“竟然假裝昏迷,用身體把那樣的東西帶進水晶宮!這是宣戰!他們想要毀滅交人一族!”
一群海中妖王你一言我一語,表現的非常激動驚恐。
顯然,從江黎腦門上摳出來的那個血色眼珠,給他們這些阿修羅,帶來了很大的刺激。
其中,或許也有九州大陸天地意志的影響。想要通過這些海妖,徹底毀滅這顆眼珠子。
“卑劣的人類!”
“你意圖給水晶之海帶來毀滅!侵犯了愛好和平的交人王國。”
“我交人之王塔圖爾,以水晶之海,綠森林海,泡沫深淵,巨樹群島,及七大赤水,全境統治者之名,宣判你死罪!”
妖王們不敢上前靠的太近。
其中最高大,渾身金色鱗片的那隻交人王者,越眾而出站到了江黎的面前。
他高高舉起,自己的寶石黃金三叉戟,對準了依然站在扇貝內部的江黎。
可就在三叉戟刺下去的前一刻,塔圖爾卻是突然心臟漏跳了一拍,手中的三叉戟也是不由得一頓,停在了半空中。
因為在他眼前,出現了一對金黃色的龍族眼童。
“放肆!”
澹漠的聲音從江黎口中吐出,隨之而來的,是一道實質化的恐怖威壓。
讓這片大海都發生了天災般的海震。
江黎的頭頂上,則慢慢長出了龍角和王冠。
龍宮嫡血的威勢,加上交人一族分支王者的天賦,一起擴散開來。
這讓在場的所有海族,就好像瞬間被抽幹了周圍的海水,還被丟到了炙熱無比的火焰山中一樣。
全身上下沒有一處肌肉,還能發力。精神上更是承受巨大壓力,痛苦不堪。
乒鈴乓啷,就是一陣武器掉落的聲音。
身為海族,若是身上沒有一點其他強大上古生物的血脈。
那光憑他們自己,根本就無法抵禦住,如今江黎身上的龍威。
更別說,對他舉起武器了。
“跪下!”
江黎再次低喝!
肉眼可見的波紋,以他為中心擴散開來。
周圍的所有海族,甚至是那幾位交人王子,都開始承受不住,紛紛跪倒在地。
實力稍差一些的,口中都已經開始吐起了泡沫。
在場還能站着的,唯有那位交人王者塔圖爾。
“龍!。
龍族!”
不過顯然,他堅持的也非常吃力。
交人王者的天賦,加上站在當今修仙界頂峰的實力。
讓他還可以保留一些力量,但在龍宮滴血的面前,他根本生不起多少反抗的心思。
“怎麼。
怎麼可能?”
交人王者用黃金寶石三叉戟拄在地上,有些難以置信的抬起頭來看着江黎。
在這個時代,怎麼可能出現,血脈高到這種級別的龍族?
別說在這個時代,就是上古時期,除非天生不凡,否則想要凡血逆襲,那也是幾乎不可能的事情。
起碼在漫長的上古,就沒有沒有過那種先例。
也就是江黎,有軒轅氏留下的御龍傳承,他的外掛又能把一顆天階化龍丹,發揮出千萬倍的作用。
這才能,將龍血蛻變到如今地步。
“難不成,您是上古龍族轉世!?”
“敢問,您是哪一位龍王的轉世?”
江黎還沒說什麼,那位交人王者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臉色勐的一變。
唯一能合理的解釋,也就只有這個了。
只是很可惜,他猜錯了。
龍族確實有強者苟延殘喘至今,且差點就能轉世成功。
只可惜它遇到了江黎。
江黎也不回答塔圖爾。
揮手打開扇貝,只是撇了一眼他之後,就自顧自向著一旁走去。
“給我一間安靜的房間。”
離開扇貝,那深海的壓力果然對他起不到絲毫作用。
反而連最普通的水流,都自發圍聚過來,拱衛在他身旁,像是最為忠誠的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