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吃起飯來,才發現有一個共同點。
吃飯都很快,像是趕著要忙什麼似的,一頓風卷殘雲,一盞茶的功夫不夠,兩人就不約而同地放下了筷子。
吃飯快,是在戰場上的習慣。
兩人相視一笑,陳靖廷說:“你吃那麼快?”
“習慣了!”瑾寧揚手讓海棠過來撤走已經空了的盤碟,再上茶。
喝茶的時候,兩人好久都沒說話,隻是靜靜地注視著遠山。
如一尊尊巨型怪獸般靜臥的起伏山邊,月亮已經攀爬了上來,月光不算亮,星子便十分璀璨,瑾寧都不記得,到底有多長時間沒有靜下來看過星空。
山裡的空氣是甜的,呼吸到底,便有沁人心脾的愜意。
蟲鳴蛙叫,便更讓人覺得寂靜無比。
“你的腳,沒事吧?”陳靖廷忽然回過頭來看她,篝火淡了下去,他的麵容有些朦朧的柔光。
方才見她走路的時候,似乎有些瘸。
瑾寧垂下眸子,“沒事。”
“何人所傷?”
瑾寧沒做聲,隻是有一下沒一下地揮打著鞭子來驅趕蚊。
倒是海棠在一旁輕聲道:“是國公爺踢的。”
陳靖廷心頭升起了一股無名火。
他知道一個沒有娘親的孩子在內宅裡掙紮求存是多麼困難,陳國公卻沒有照拂過這個女兒半點,反而處處質疑,處處刁難。
想起她這一路走來,何其艱辛,還要被李家退了親,今日再遭這樣誣陷毒害之事,她依舊堅強得如這山間韌草。
他心頭竟有些微痛,衝口而出,“你不願意嫁入李家,那你可願意嫁入陳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