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廳。
江寧侯喝了解酒湯,也看著婆子出去,才看著李良晟慢慢地道“如今為父回來,你的婚事也該辦了。”
李良晟直接就傻了,支支吾吾,不知道如何應對,隻求救地看著江寧侯夫人。
江寧侯夫人厲喝一聲,“看什麼?還不馬上跪下給你父親請罪?”
李良晟噗通一聲就跪了下來,垂著腦袋。
江寧侯慢慢兩指摩挲,粗糲的紋路發出細微的沙沙聲,他的頭稍稍揚起,露出堅毅而緊繃的下巴,“請什麼罪?”
江寧侯夫人眉頭緊蹙,長長地歎氣,“侯爺您出征之後……”
江寧侯打斷了她的話,“讓他自己說!”
江寧侯夫人一怔,眼底閃過一絲緊張,他怎麼能把話說得清楚?
“這個,事情還是讓我來……”
江寧侯壓壓手,眸光淡淡地道:“你坐下,我想聽他自己說,到底做了什麼錯事需要跪下來請罪。”
李良晟縱然跪著,沒有抬頭也能感受到父親那銳利嚴厲的眸光,他手足冰冷,腦袋一陣陣發麻,嘴唇抖了幾下,“我……我,父親……”
“說!”江寧侯忽然一拍桌子,厲聲道:“男子漢大丈夫,連說句話都不利索,日後怎麼做大事?一輩子躲在你娘的裙底下,她死了,你就跟著去死算了。”
江寧侯夫人麵容僵硬,卻還是溫和地鼓勵著李良晟,“說吧,告訴你父親。”
她把自己的說詞給他們姐弟說過,雖然他說的效果未必有她好,但是,隻要說得動情,侯爺是會相信的。
李齊容站起來,道:“父親,還是我來說吧,弟弟素來怕您,您這先發了火,他肯定說得不利索。”
“你替他說?”江寧侯把眸光慢慢地移向李齊容的臉上,“那你能替他娶妻生子嗎?你能替他傳承侯爵嗎?你能替他上陣殺敵嗎?你能替他去死嗎?”
一聲高於一聲的詰問,讓李齊容頓時沒了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