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又哀聲道:“琦哥兒未曾娶親便去了,喪事不必鋪張,隨便尋個好地方,把他下葬就好,那兩個小廝與他同日而去,也一同下葬在側邊,好給他作陪。”
“母親不等辦完琦哥兒的喪事再走嗎?”陳國公微怔。
老夫人拭淚,“不了,不等了,要老身白發人送黑發人,如何受得了?這殘軀,是用我琦哥兒的命換回來的,老身縱活著了無生趣,卻也不能輕易毀了。”
陳國公黯然。
“還有瑾寧的事情,她生死未卜,但是,按說也活不了,你不必自責,這是她的命,她死的那天,也把琦哥兒給帶走了,你說和她無關,老身也不信,她一死,老身就好了,如何解釋?”
陳國公的心像是被什麼堵住了一般,沉重都連呼吸都幾乎提不起來。
她真的死了嗎?她隻是失蹤,隻是確實她活不了了。
死得好!
可為什麼,他的心一下子就那麼難受呢?
他慢慢地起來,走了出去。
和昨晚一樣,風依舊大得嚇人,滿園落葉在他麵前打旋。
他有種不知道何去何從的感覺。
他整個心都不見了,空蕩蕩的。
一路走出去,經過梨花院,他在外頭站了一會兒,慢慢地走進去。
梨花掌燈撲出來,見是他,福身斂住眼底的失望,“國公爺!
”
“你怎麼在這裡?”陳國公問了一聲,也不等梨花回答,便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