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鐵手看著很靈活,折疊嫁衣的時候,手指都是可以動的,真是神奇。
她忽然伸出手握住了那鐵手,眼淚就急急掉下來了。
陳靖廷凝望著她,暖暖一笑,“不要緊。”
“怎麼回事?”瑾寧啞聲問道,鼻子堵著。
陳靖廷輕聲道:“兵器庫是在山洞裡,很深,很大,除了火藥,還有許多製作精良的兵器戰車,若東浙王真要造反,就算一時半會攻克不了京城,日久總成,他金銀糧草充足,兵器精良,是一個很巨大的威脅,本來我隻負責刺探,但是,消息泄露出去,東浙王調動兵士派人圍困我,我帶著人突圍而出,直奔山上,點了那些火藥,那一刻,我抱了必死的心……”
他看著瑾寧,眼底不忍,“點了火藥之後,我跑出去,但是,爆炸巨大,在山洞裡連番爆開,即便我當時已經衝到了洞口,卻還是被炸飛,我被一個獵戶救了,但是傷重厲害,一直昏昏沉沉,獵戶為我采了草藥,無法治療我的斷臂,傷口血肉腐爛發臭,再後來,擎天太上皇找到了我。”
他說到這裡的時候,神色有些怔惘,看著她的時候,眼底有寫痛,那種痛,仿佛是從靈魂裡透出來,刻骨銘心到刻入靈魂裡。
他說得輕描淡寫,但是,瑾寧能知道,他是幾次在生死徘徊了。
若擎天太上皇沒找到他,他死定了。
“我來過東浙,一直隻在山上找,沒想過你會被人救起,因而沒想過往周邊找。”瑾寧道。
陳靖廷凝望她,“你為尋我而來?”
“嗯!”
陳靖廷握住她的手,無語凝噎。
誰都沒想過他能逃出去,那樣大的爆炸,所有人都無法逃生的,誰都沒想過有人能逃出洞口。
尤其,他的佩劍還被掩埋,佩劍不離身,這個是練武之人的宗旨,便是東浙王和查端明,都沒想過他有逃出去的可能,因而,隻是在後期實在找不到他的屍體,才派人往周邊打探消息,隻可惜,那時候他已經被太上皇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