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洪皺起了眉頭,“太深奧,不懂得。”
瑾寧曬笑,“不懂得是好事,隻是,終究會懂得的。”
雷洪搖頭,“這句話也不懂。”
他的人生很簡單,愛恨情仇都是極為單一的,喜歡就去追,不喜歡就打一架。
小時候他曾和瑾寧私下打過一場,無旁人在場,他輸了,但是不服輸,最後被瑾寧打得滿頭包,壓住他在草地上問他認不認輸。
他沒說話,瑾寧當他認輸了,放開他,然後兩人都累得很,躺在草地上,他嘴裡咬著枯草,看著一望無際的碧天,在那個時候認為,陳瑾寧這輩子都是他的敵人,他這一輩子都要跟陳瑾寧過不去。
之後,他經常做夢被瑾寧壓在草地上,她凶狠地問他認不認輸,他一直以為這是一個噩夢,但是,後來他才知道,那其實從頭到尾,都是一個美夢。
那樣的歲月,一去不回。
他們再回不到那個時候了。
那個烈風一般的少女。
他覺得,她那時候的愛恨都是強烈分明的,瞪著大眼睛,二話不說揮拳就上,笑的時候,也笑得很大聲,如銀鈴般的笑聲幾乎傳到了他的莊子裡。
但是,現在看她,總覺得她很嫻靜,偶爾高深,她仿佛經曆了許多,變成了另外一個人,再不是瑤亭莊子裡的那個不知天高地厚,不知道世間疾苦的少女了。
她也再不那樣笑了。
雷洪的人生,第一次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
直到瑾寧問他,“你來找我做什麼?”他才想起來找她不僅僅是問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