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福身,讓崔玉扶著她離去。
李良晟看到她離去時,眼睛有迅速滑落的淚水,那般的倔強又軟弱,他竟是沒來由的心痛了一下。
查端明看著她的背影,搖搖頭,“哎,回去之後,隻怕會自尋短見,她倒是難得一見的癡情女子。”
“尋短見?”李良晟看著她,眼底有些驚駭。
查端明苦笑一聲,看著他,“良晟,女子的清白便是一切,失去了清白,她還能議親嗎?且她心裡有你,又委身於你,怎會願意嫁給彆的男子?她在國公府的身份尷尬,嫁出去是唯一的活路,嫁不出去,她還能活得下去嗎?”
“你如何知道她心裡有我?”李良晟問道。
查端明輕輕歎息道:“我也是女人,怎不知道女人心事?她與我本沒交情,卻總是過來給我請安,是為了找機會偷偷看你一眼,她不爭不奪,倒是難得,隻是,義母那邊隻怕怎也不同意你娶她的,其實認真她是陳梁暉的妹妹,門楣不算低了,可義母總希望你能娶一個家世顯赫的女子,她這般考量原是沒錯的,可家世顯赫的女子未必容易駕馭,也未必與你同心,倒是這個丫頭,心裡有你,且門楣不及江寧侯府,入門之後……罷了罷了,多說無益,你梳洗一下再出去吧,免得叫人猜疑,你放心,今日之事,我一個字都不會往外說的。”
說著,她掀開簾子走了出去。
李良晟怔怔立於當場,看著方才兩人歡好的地方,那一灘殷紅的血跡。
他慢慢地走到櫃子邊上,取了一把匕首,割了自己的手背,血滴下去,覆蓋那一灘血跡。
他心亂如麻,不知道如何是好。
腦子裡反複出現兩個人的麵孔,不斷交織錯亂,他悲鬱之極,頓下了決心,大步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