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這樣說自己?”靖廷停下腳步,看著她的眸子,帳篷那邊的篝火照過來,雖然距離很遠了,但是她的臉還是被光影籠罩,柔和而哀傷。
“其實我一早就知道,他並非真的這般涼薄無情,他是因母親的死才這樣對我,可我總不能接受這種說法,其實更無情涼薄的是我吧?在他死之前,都一直心理折磨他。”
靖廷撫摸著她的頭發,“無仇不成父子,他死前帶著對你的牽掛,他死後你懊惱自己所做,那麼,這份父女情就還沒牽扯完畢,下輩子,你有的是機會贖罪。”
瑾寧悲涼地笑了起來,“是嗎?”
“人在任何時候,都不該放棄希望。”
瑾寧看著黑漆漆的宗祠大門,大門裡頭,還有燈火,方才可伶可俐說有很多人進去了,應該是關著門開會。
這裡是陳家宗祠,父親是陳家的子孫,但是,他進不了宗祠的門,他不被承認。
瑾寧忽然就下定了決心,“是的,我們不該放棄希望,但是希望也不是寄托在彆人的身上,我們回去,找大哥商議商議!”
“好!”靖廷柔聲道,牽著她的手往回走。
陳梁暉還沒睡著,隻是躺在墊子上想事情,聽得瑾寧和靖廷要過來商議事情,便掌燈坐起來,身上還披著棉被,凍得鼻頭通紅。
這裡很冷,薄薄的棉被壓根不足以取暖,隻能是穿著厚厚的衣裳睡,但是,總不能把臉和腦袋都捂進被子裡。
他吸了一下乾澀的鼻子,問道:“有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