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大娘心底不禁輕歎,若說不知,那便是他的養父養母對他很好,讓他絲毫不察覺自己是抱養的。
兩人開始喝茶。
一般母子相認,多半是抱頭痛哭,像他們這樣冷靜平淡,還真是少見。
但是,齊大娘覺得,這樣就很好。
陳牧也覺得很好。
不必爭朝夕,既然知道了,便總會再相見,再來往。
隻是,在齊大娘起身離去,掀動簾子的那一瞬間,聽得陳牧輕聲說:“母親慢走。”
齊大娘的淚水一下子急湧而出。
她沒回頭,隻是鼻音重重地應了一聲,“哎,好!”
齊大娘走後,陳老爺才出現。
“她哭了。”陳牧靜靜地說。
陳老爺看著他,“你沒事吧?”
陳牧抬起頭看著父親,“沒事,隻是心裡歡喜,她很愛我,我感覺得到。”
“傻孩子,”陳老爺笑了,“她若不愛你,怎麼會寧可受儘千夫所指也要生下你?”
陳牧輕聲道:“陳瑾寧說,她為了我吃了很多苦。”
“她一個人在異鄉,自然是苦的,哎,隻盼著她能留在京中,你們母子時常可以見麵。”
“若她想回去,我也不阻攔,知道她在那裡,我就安心。”陳牧站起來,看著陳老爺,“我要回刑部了。”
陳瑾寧的案子,明日就審,他要回去看證供。
審理之前,南監還沒解封,蘇意和靖廷在裡頭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卻毫無辦法。
他們隻能安靜地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