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青雲點頭,“沒錯,米糧的價格,一直在上漲。”
“這是否和旱災失收有關?”瑾寧問道。
胡青雲道:“無關,旱災是每年都會發生,太祖期間也是一樣,確實是因為運費去了一大截,走陸路的話,雇人,找車,各項的運費加起來其實也差不多,但是,走船運能大批下貨,排期久,損耗大,畢竟若是遇上潮濕天氣,米糧保存不好,就容易發黴,這是損耗的一部分,這無疑也是價格上漲的原因之一。”
“排期久,是因為朝廷商運的船不足夠。”瑾寧點點頭,“所以,如今皇上打算開放民間船運,這樣一來,壓力就會減少。”
任飛道:“任某要說的就是這點,開放民間船運,這本是好事,百家爭鳴嘛,可朝廷隻開放三家,這就意味著競爭很大,船商要脫穎而出,少不了是要在總院衙門那邊做做手腳,可郡侯您想啊,船商的銀子難道是白白給出去麼?總院衙門那邊,也不會眼睜睜看著民間商船價格低廉而徹底打垮朝廷商運,如此一來,價格還是需要同步的。”
“價格同步這點,是完全有必要的。”瑾寧認真地聽著,“因為如果價格相差太多,那始終會傾向一方,造成船運市場的不平均。”
“這就是問題所在了,船商花了大價錢在總院衙門那邊得了牌照,這筆銀子勢必會成為轉嫁到貨主的頭上來,也就是說,就算開放了民間商運,其實沒緩解到漕運壓力,更沒能降下成本。”
“除非......”瑾寧看著他,他既然分析得出,肯定就有解決的辦法。
任飛道:“除非,朝廷商運率先降價,那麼,船商就不得不降價遷就,而任某認為,隻開放三家船運,是不可能緩解到漕運的壓力。”
“那以任幫主所見,開放多少家船運,才能緩解到漕運壓力?”瑾寧問道。
“起碼八家!”任飛調整了一下坐姿,正色道:“任某不是為自己漕幫說話,隻是,如果開放的民營商船多,在海上,江河上航行的商船就多,商船一多,競爭就大,競爭大的時候,首先考慮降價,隻有價格實際降下來了,百姓的生活成本才會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