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依偎著靖廷,“以前是做夢都沒有想過,我有一天會這麼懷念他,那會兒都恨死他了。”
靖廷身子有片刻的僵硬,聲音晦澀沙啞,“懷念?”
“嗯,懷念,也想念,如果他此刻在我眼前,我想我不會再用以前的態度對待他了,人都是這樣,不懂得珍惜,失去才後悔。”瑾寧歎息。
靖廷皺起眉頭,渾身充斥微慍,“後悔?”
“其實當初也並非都是他的錯,我自己也很固執,他稍稍想表達點善意,我便把他堵在了外頭,是我一直跟他賭氣。”瑾寧幽幽地說。
靖廷眸子漸冷,“你為何要把錯都往自己身上攬?”
瑾寧苦笑,“若真論錯,我們都有錯,他先丟下我不管,我心氣高,回來不孝順他,嚴格論起來也是錯,可現在也不必論什麼對錯了,他死之前,我與他已經和解。”
靖廷一怔,眉目裡便有溫潤淺淺地散開,“你說嶽父?”
“是啊,”瑾寧側頭看著他,眼底帶著疑惑,“不是說你嶽父,你以為說誰?”
靖廷臉色微紅,“你方才不是在說李良晟嗎?”
“說李良晟那是很久之前的,說完李良晟就說你嶽父了啊。”瑾寧看著他的臉,促狹一笑,“原來你以為我說想念李良晟啊?我天啊,你可真有想象力。”
靖廷:“你也沒個轉折點,本是說李良晟,怎麼知道你忽然就說了嶽父?”
瑾寧依偎著他,看著這靜謐又忙碌的山間,“李良晟隻是忽然想到的,便那麼隨口一說,我喜歡棗莊,是因為這裡是我父母曾經最幸福的地方,剛才我這樣想,便不禁說起了他。”
靖廷揉揉她的額發,“你說過,他們如今很快活的。”
“是啊,能和自己所愛在一起,肯定是快活的。”瑾寧癡癡地看著他俊美的眉目,濃情在眼底裡化不開,唇琢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