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生死關頭,她的驕傲和倔強都放下了。
在麵對大自然,生命真的是很脆弱的。
她擔憂著那些被她命下山去的軍人。
如果他們都沒能活著回來,她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阿忠聽得抽泣聲,便問道:“很痛嗎?我帶了一些止痛藥來,要不你吃一顆。”
莫易悶在被窩裡頭,鼻音重重地道:“不是痛,我隻是擔心他們能不能回來。”
這倒是新鮮。
阿忠歎氣,“這一次,我們真的是太魯莽了。”
小黃依偎在窯洞的牆壁上,一隻腳站立,一隻腳抵住後麵,他寂寂地說:“你們可有想過,或許我們在現代犯錯誤,就是因為我們過於狂妄,不合群,不聽指揮?我們做任何事,都要急躁了,我們考慮的隻有自己。”
眾人都沉默了。
大肚坐在小板凳上,歎氣道:“我知道自己的性格,我小氣,心胸狹隘,嫉妒,看不得人家好,我這個性格,其實莫易也有,莫易,你想過你一直針對將軍夫人,是出於嫉妒嗎?”
莫易慢慢地把頭伸出來,她的臉很多細小的傷口,一道一道,像一條條蟲子攀爬在上麵。
“或者說,你是太自負了,自負的人說白了就是自卑。”大肚繼續道。
莫易不做聲,她知道大肚說的那些缺點,她確實是有。
她針對的不僅僅是陳瑾寧,還有陳靖廷。
她在單位上很出色,但是沒人喜歡她,領導也不提拔她。
她便覺得,那些人都是庸俗的,她不屑同流合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