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小就被賣到咱們府上,哪裡有什麼家人?後來我把她賣入伊人樓,還是守成給他贖身的,所以,她還是咱們府上的人,她的死活,本就捏在我的手上。”
“他們手上拿著秋菊的身契呢,秋菊不是咱們府上的奴才。”
“這怎麼可能?”
“守成是個什麼樣子你最清楚不過,怎麼不可能。”
陳敬臣說完話就走,周氏看著他絕情的背影,心底的絕望,無助,和慌亂攪作一團,她努力說服自己,陳敬臣沒有在大堂上審這件案子已經是在護著她了,可是他僅做了這些,卻不會和自己共擔風雨。
她看著陳敬臣的背影苦笑出聲,她恍惚記起了許多年前,陳守業的母親蘇氏難產,但是,她看著自己的丈夫緊緊抱著她,輕聲說,堅持下來,活下去,他不能想沒有蘇氏的日子,他們要攜手走一輩子的。
同樣是他的女人呀,當時那個女人生死一線,他恨不得以命相賠,而自己身處困境,他卻能這樣絕情的離開。
陳敬臣離開之後不久,就有差役將秋菊的父母兄嫂給帶了過來,和周氏想象的不同,他們雖然麵容哀戚卻都保持著冷靜,他們甚至隻是掃了周氏一眼,就坐到了周氏對麵的椅子上。
“就是你害死了我的女兒。”
“不是。”
周氏清楚,現在抵賴沒有任何的作用,他們敢鬨上公堂,定然是因為他們已經是證據確鑿。但是她怎麼能承認,在陳敬臣離開的時候他已經想好了辦法,讓張嬤嬤為自己頂罪,人是她殺的,隻要她不咬出自己,自己就能脫身。
“是伺候我的張嬤嬤,她看不得秋菊蠱惑我的兒子,一怒之下對秋菊下了手,我也是時候才知道這件事情,我是念在他伺候我一場的份上,才包庇了她,既然你們要追究,那我就讓人將張嬤嬤帶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