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過你機會,也給過她機會,可是你們變本加厲,她做了傷害陳守業的事情,你隻會勸我忍著,隻會說以後不會了,可是下次,還是一樣,這樣一次次的,我的耐心早就耗儘了,我不想陪你玩了,可以嗎?”
“蘇媚,你怎麼如此偏執,你姐姐遇事從不會如此。”
“那是我姐姐,所以她死了,連拚了命留下的孩子都被人欺負。”蘇媚毫不客氣地回擊,麵對暴躁的蘇媚,陳敬臣早就習慣性地垂頭任她發泄。
“我本想敲打一下她,讓她長點教訓的,但是近日下午我知道了件事情,所以,我們之間,不死不休。”
蘇姨娘放下了繡著的花,從袖中拿出一張紙遞到了陳敬臣的麵前。
陳敬臣接過那張紙就看了起來,隻是看到最後,他的手就開始顫抖起來,直到最後,他看著紙上那鮮紅的手印,眼淚順著眼角的皺紋落了下來。
蘇媚淡笑著看著他,問了一句:“我不讓人去巡撫衙門告狀,不去告禦狀,是為了守業,也為了你,為了守業,我不能毀掉你的官途,更何況,我姐姐那個傻子愛你一場,我對你心慈手軟,不是你回頭來指責我的理由,你懂嗎?”
陳敬臣一直盯著那張紙流淚,根本就沒在意蘇媚說什麼,他整個人都被悲傷籠罩,他一直以為蘇氏身體太弱,承受不住生孩子的折磨離世,卻不想她在懷孕的時候被周氏差遣折磨,就連產後的大出血都是周氏的手筆。
他一直以為她的夫人雖然不完美,卻是敦厚善良的,所以對後院格外地放心,卻不想在自己看不到的時候,她會是另外一幅樣子。
他都不敢想當年蘇氏懷著守業,白日裡做粗重的活計,晚上還要伺候他的筆墨,每次他問她挺著大肚子伺候自己累不累,她總是說能伺候他是她的福氣。他哪裡知道她當時是拖著疲憊的身體來伺候自己。
他這輩子隻有兩個女人,門當戶對的周氏,青梅竹馬的蘇氏,蘇氏曾是伺候他的丫頭,兩人日久生情,後來娶了周氏,見周氏不是個善妒的,就將蘇氏納為妾氏,他以為是給了蘇氏歸宿,卻不想卻是害了她。
他一直以為是他們情深不壽,哪裡想到,竟然是有人毀了他們幸福的生活,而他還將他們的孩子送到了那個人的手上讓她教養,他是瞎了眼,糊了心,他對不起蘇氏,對不起他們的兒子。